”攝影師的聲音傳來,他開始給趙星拍照留念了,又說:“大腿並著,小腿分開。”
“照他說的做!”黃銳又朗聲道:“我不想動手了!識趣點,趙少爺?”
趙星卓知道對方有比這更狠的一百種凌辱他的辦法,不配合又有什麼用呢?先下手勒死他,再讓他擺pose也可以。
等我逃出去,抓住了鄭餘生與黃銳,我一定要……趙星卓心中轉過諸多念頭,卻無法反抗,只得按他們的吩咐做。
“你這次弄得太大陣仗。”黃銳又說:“而且不該不提前通知我。”
鄭餘生表情冷漠,一言不發,視線卻集中在角落裡,趙星卓的身上。
攝影師:“好了,站起來……好雙腿,臀部翹起來,把手放在臉旁邊,作個&039;&039;的手勢,笑一下。”
趙星卓:“……”
“學一下貓貓的動作……跪坐,腿夾好,學貓咪,舉起爪子,見過的吧?”
鄭餘生與趙星卓對視。
趙星卓表情冷漠,被攝影師要求笑,他笑不出來,奈何距離他二十公分外就有把手槍,他只得努力地擠出笑容。
“來,劈個叉……劈叉會嗎?嗯,想象你是一朵綻放的花,柔韌性很好啊……”
趙星卓就這樣被槍指著,拍了數十張照片,他滿臉通紅,只覺得自己要精神分裂了。
“趙家報警了?”鄭餘生問。
“沒有。”黃銳答道:“他們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鄭餘生“嗯”了聲,稍有些走神,看著不遠處的趙星卓。
“可以了。”黃銳吩咐攝影師:“回去把圖修一下。”
攝影師十分恭敬,鞠躬,走了。
鄭餘生拿著酒杯走向趙星卓。
趙星卓心裡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接受了現實,指指自己身上,意思我可以換衣服了?
鄭餘生想了想,說:“繼續穿著吧,還挺適合你。”
趙星卓:“……”
“這段時間裡,你就在這裡當我的僕人。”鄭餘生說。
“你要我拿什麼來換?”趙星卓說:“能不能開個條件?你這樣讓我很迷茫。”
“換?”鄭餘生莫名其妙地打量趙星卓,問:“換什麼?”
鄭餘生這麼做的用意在哪裡,扣下他當人質也好,殺了自己也罷,無非為的利益,就不能爽爽快快開個價碼麼?
“自由?”鄭餘生說:“你沒有這種東西,你的命是我朝老頭子要回來的,現在的你,已經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奴隸了。”
趙星卓注視著鄭餘生的雙眼,眉頭深鎖,他從對方的話裡,感受到也許還有其他的意義。
“行,我給你當僕人,到什麼時候?”趙星卓想起了鄭餘生的那句“這段時間裡”,也即是說時間不會太長。
“到我把你們趙家上下,全部收拾乾淨為止。”
江東市佔地4300平方公里,容納了2200萬人口,是當之無愧的超級大城市,這座新月形的大都市背山擁海,被流金江一分為 二,猶如一個巨大的俄羅斯輪盤。
數以千萬計的人在這座城市裡賭他們的事業、愛情、家庭甚至生與死。每一刻都有幸運兒得到命運女神的恩賜,也不乏倒黴蛋輸 得精光黯然離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的水面從不平靜如鏡,卻也並非總是風波險惡。它猶如兩千兩百萬人每天的五億次呼吸,遵循著某種 心照不宣的節律;猶如新月灣的潮汐,遵循著自然的規則;又比如巴哈的平均律,有著既定的起伏——在某個節點上,各方峰擁而 至,將風浪推向高潮,過後又充滿默契,退回深海,一切沉寂無聲。
大黑幫的勢力在江東打擂臺,它們表面上扮演得互不干涉,劃分了各自的範圍,底下卻彼此勾連,猶如這座城市四通八達的地 下洩洪渠。 經營博彩業的東關社、控制了槍支交易的長川會,以及壟斷了大麻銷售的鷲組,猶如三顆天體,以它們各自的引力吸 附了更多的小行星般的幫派繞著各自的主序星旋轉。
“同行相輕”在任何地方都是真理,於黑幫而言也不例外,三大黑幫組織裡任意一家都瞧不起另兩家,認為自己才是江東的真正 的主掌者。
三體問題不僅是物理問題,還是個哲學問題,三方執行規律變幻莫測,細小的擾動就能演變為一場令萬物崩潰的風暴,譬如說當 下,東關社的繼承人,黑幫大少爺趙星卓,被軟禁在了長川的繼承人鄭餘生的房間裡,這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