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餘生沒有回答,趙星卓輕手輕腳下床,過去試他的呼吸。
“我沒死!”鄭餘生不耐煩地說:“作為一個看護,你如果懷疑我死了,應該叫醫生,而不是過來看我還呼吸著沒有。”
趙星卓:“……”
“換個臺嗎?”趙星卓又問。
鄭餘生懶得搭理他,黃銳中途又進來看過一次,帶了不少零食。
趙星卓於是吃著黃銳買來的零食,自己看電視,說也奇怪,當他們在一起後,之前所發生的一切煩惱,都突如其來地遠去了。 病房內猶如有著神奇的力量,保護著他,令他免遭背叛、謀殺等諸多傷害。
鄭餘生吃力地要下床,趙星卓說:“你要做什麼?”
鄭餘生用尚且能動的左手作了個動作,趙星卓知道他需要上洗手間,便取來收集器,鄭餘生絲毫沒有羞澀,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張著腿,讓趙星卓伺候。
一個男生伺候另一個男生,趙星卓也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只是自己從未貼身看護過病人,動作不免笨拙,怕把鄭餘生弄疼了。
晚飯送來時,趙星卓又坐在床桌前,一邊看電視一邊喂鄭餘生吃飯,幾次把土豆泥糊到鄭餘生臉上,轉頭時又手忙腳亂地為他擦拭。
“我沒當過看護。”趙星卓說:“正在學習嘛。”
鄭餘生:“你是不是沒有小腦?腦震盪的時候,小腦也被切除了吧?”
趙星卓:“要不是你兩次救了我的命,你覺得我會在這裡伺候你?我說,你也太不人道了吧,我還是腦震盪病人啊!”
趙星卓與鄭餘生怒氣衝衝地對視,片刻後趙星卓又按捺怒火,遞給他飲料。
鄭餘生:換個臺。”
趙星卓:“不行,只能看super gs。”
鄭餘生只得邊看卡通邊吃飯,飯後,趙星卓又去拿了熱毛巾為他擦拭身體,到得晚上,兩人各自服藥,睡下。
趙星卓沒一會兒就睡著了,但半夜,他聽到隔壁床傳來響動,便醒了。
“不舒服嗎?”趙星卓看了眼時間,半夜三點。
鄭餘生在病床上發抖,趙星卓暗道糟了,就怕術後發燒,他馬上叫來護士,量過體溫,卻發現還好,唯獨鄭餘生出了滿身汗。
“是疼痛吧。”護士說:“沒有辦法,你已經吃過止痛藥了,只能先忍著。”
鄭餘生點了點頭,趙星卓才明白到,鄭餘生的麻醉效力已經徹底過了,動過手術的地方開始疼,但他一直忍著,沒有叫出聲。
“沒關係,你難受就叫啊。”趙星卓說:“只有咱們倆。”
“要不是為了救你。”鄭餘生不耐煩地說:“我現在會骨折?”
趙星卓:“我知道,所以呢?你要讓我怎麼辦?我要能替你骨折我現在也去骨折。”
鄭餘生又疲憊地出了口氣。
趙星卓睡眼惺忪,在病床畔坐下,病房裡現在只剩下他倆。
鄭餘生對他相當信任,黃銳也不擔心會再發生綁架案。
理應如此,現在的趙星卓一無所有,再沒有絲毫可能背叛鄭家。 放眼上下,已經沒有人比趙星卓更純粹。
走投無路是他的劣勢卻也成為了優勢,這意味著連鄭裕也可以完全相信他。
“你說得對。”趙星卓無奈道:“雖然你比我年紀小,知道的卻比我多,是我太愚蠢了。”
“現在不要說這些。”鄭餘生突然打斷了他。
靜謐的房間裡,趙星卓略覺疑惑,但很快就明白過來——鄭餘生擔心有監聽。
這麼說來,或許鄭家也不像自己所以為的鐵板一塊,但鄭餘生不是獨生子嗎?還有誰想對付他不成?鄭裕總不至於想下手,對唯一的繼承人做什麼。
鄭餘生長久地注視他,趙星卓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別樣的意味,但鄭餘生的雙眼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僅眼睛…… 還有長相。
鄭餘生長得非常好看,他濃眉大眼,鼻樑高挺,面板白皙,唇線的輪廓顯得很柔和,哪怕穿著病人服,也絲毫遮掩不了這英俊的長相,雖說五官略顯精緻,但漂亮的劍眉平添少許英氣,衝抵了他的秀氣,整個人從頭到腳散發著年輕的,小鮮肉的氣質。
“你長得真帥。”趙星卓這句倒是發自真心。
鄭餘生打量趙星卓,揚眉,說:“你也不錯。”
“呃。”趙星卓很少誇朋友長相,但這種場合,一般男生都會得意地說:“廢話”或“那當然,也不看看老子是誰”。 很少有像鄭餘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