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帶上了門,把這裡留給他們三姐弟。 他們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
“對不起。”趙星卓哽咽道:“景良,我對不起你們,我該早一點回來。”
景良顯得十分疲憊,捋了下頭髮,說道:“回來就好了,哥,現在回來還不晚。”
他慢慢地走到兄長身邊,與趙星卓一起坐在地上,說道:“大姐昏迷的訊息還沒傳出去,葬禮上我找人化妝扮她,目前自己人與外人,都沒有察覺。”
趙星卓點頭,景良說:“醫生最樂觀的估計,就是半年之內能醒過來,但我覺得不好說。 我們每天都會來看她一眼。”
趙星卓注視著大姐,又把目光轉向景良,片刻後,他伸出一手,摟了下弟弟,悲痛在他們之間被淡化了, 取而代之的,是家人的有力支撐。
“是誰做的。”趙星卓的聲音裡蘊含著新的力量與怒火。
景良:“我覺得是長川。”
趙星卓的呼吸隨之一窒,景良又說:“所以他們第一時間囚禁了你,姐夫趕到橋上時,已經晚了,當時鄭裕是不是想殺了你?”
趙星卓瞬間被怒火矇蔽了雙眼,下意識地站起來。
景良無奈道:“哥。”
趙星卓自言自語道:“我真的不該把鄭餘生那畜生放走。”
景良沉默,眼神飄移不定,帶著仇恨與悲傷。
“先穩住大家吧。”景良說:“姐夫沒讓我第一時間去長川,也是這個原因,現在咱們家也很危險。”
趙星卓深呼吸,他承認弟弟說得對,必須馬上穩住局勢,他們再沒有時間沉澱於傷痛中。 否則母親親手創辦的產業,很快就會在群狼環伺中被徹底瓜分,成為各大小幫派的一場狂歡。
趙星卓道:“我需要一份名單。”
“名單?”景良不知所以然。
趙星卓:“會里兄弟最近兩年來的動向,包括各中層要職與底層,以及他們往來密切的會外職務名單。”
景良說:“我不知道有這個東西。”
趙星卓:“在大姐那裡,你找姐夫,從她的計算機呼叫資料。 先前在倫敦時,我和她討論過。”
景良:“哥,你想做什麼?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查太多人。”
“我知道。”趙星卓說:“但這次遊輪起火,一定有叛徒。”
趙星卓雖在倫敦留學,卻也相當於家中的智囊,趙爾嵐經常與他遠端討論自己的決策,也包括了三大幫派之間的互相滲透,相比較另外長川、鷲組兩家,東關被滲透的程度算輕的。 然而他必須心中有數,鄭裕在這次意外裡扮演的角色,以及三大幫派互相埋伏下的棋子,將會發揮什麼作用。
“好的。”景良說:“我去找找,還有呢?”
趙星卓整理了思緒,說:“流水往來的名單,以及帳目,姐夫那裡應當都有。 接著,你要朝鷲組拜訪,這是你的專長,與他們作力所能及的談判。”
景良沒有說話,只思考。
“景良?”趙星卓說。
“我在聽。”景良回過神,答道:“他們沒有解除婚約。”
趙星卓“嗯”了聲,知道景良與鷲組的周家小女兒有聯姻之約,現在他們必須設法團結盟友。
“你準備如何對付長川?”景良說。
“如果媽媽還在。”趙星卓說:“她會怎麼做?”
景良眉頭深鎖道:“討論這個沒有意義了。”
“不,有。”趙星卓答道:“你很清楚如果還在世,她的抉擇。”
處理問題的方式只有一個,就是假裝不知道,將仇恨隱藏起來,與長川會進行和談,讓鷲組與長川都成為暫時的盟友。
趙星卓看著弟弟,伸出手,放在他的頭上。 景良長得非常好看,他們有著一樣的黑色頭髮,一樣的眼睛與鼻樑,但他的眉毛顯得更秀氣,像他們的母親,溫潤的嘴唇則像他們的父親,那個法國人。
如果說趙星卓長得像英俊的春神阿多尼斯雕塑,那麼弟弟景良的五官就像那名水仙花少年,在他的身上有種隱藏的自足與自戀感。
“我辦不到。”景良朝兄長說出了實話:“我不能去和殺母仇人談判,我現在只想剮了那倆父子。”
趙星卓簡單地說:“我去。”
趙星卓很快就制定了計劃,不久後,他將以自己東關會長子的身份,再次面見鄭餘生,與他進行討論。 三大黑幫之間始終維持著某種默契,但凡一家過大,另兩家便會聯手進行打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