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沒能完全摒除小孩子胡鬧的想法,但起碼他現在不會表現出尷尬並且推開鄭餘生了。
“這段時間裡,我不想你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
鄭餘生看著趙星卓的雙眼,說:“哪怕你假裝愛我,也配合我一下。”
“我還不夠愛你?”趙星卓說:“我完全沒有動哎!完全沒有!你剛才在對我舌吻!”
鄭餘生於是笑了起來,趙星卓心裡又嘆了口氣,心想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有時候只是在懷疑老頭子是否給了他額外的錢,收買了他而已。”鄭餘生答道:“其他方面,不會有任何問題。”
“好吧。”趙星卓說:“那他如果夠聰明,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金主。 畢竟說起錢,我比你家老頭子大方多了。”
兩人在學校食堂裡旁若無人地小聲說話,畢竟黃銳還沒有來接。
但他很快就到了。
傍晚時分,趙星卓看見黃銳的身影,就說:“回湖汀酒店吧。”
最近他完全不想進白樓住,免得節外生枝。
黃銳卻說:“老闆想見你們。”
趙星卓:“……”
趙星卓看了鄭餘生一眼,意思“去嗎?”
鄭餘生沉默不語,黃銳則說道:“我只是帶話,不負責把人帶到。”
意思去不去隨便你們,話帶到了就行。
鄭餘生還沒決定,趙星卓卻道:“去吧,我猜他有什麼話想說。”
黃銳轉身去開車,鄭餘生做了個“扔骰子”的動作,意思你在賭,趙星卓卻笑著點了點頭,揚眉。
“我是賭場的少爺。”趙星卓說:“自然喜歡賭。”
鄭餘生做了個手勢,意思你還是當心點,別太得意忘形了。
趙星卓確實在賭,他賭鄭裕當下什麼也不知道,這個賭局攸關生死,如果鄭裕知道他們的佈局,現在就是請君入甕之計,等待著他們的,不一定是兩枚子彈,但歸他趙星卓的想必跑不了。
如果他尚未察覺呢?他想說什麼?
鄭餘生明顯也在與趙星卓想一樣的問題,他把手覆在趙星卓的手背上,趙星卓翻過手掌,與他十指相扣。
虞氏公館到了,兩人下車,鄭裕的隨身保鏢從裡頭為他們開門。
鄭裕一身浴衣,從樓上下來,說道:“你現在就知道跟著他在外頭當二流子,連白樓也不回了?”
鄭餘生沒有回答,站在臺階下,仰頭看他的父親。
公館內全是保鏢,保全工作做得比白樓裡嚴密許多。
“吃飯沒有。”鄭裕說。
“還沒有呢。”趙星卓笑著說:“叔叔要賞飯吃嗎?”
鄭裕的臉冷了下來,吩咐開飯。
三人坐在餐桌前,吃了頓中餐,鄭餘生全程幾乎不怎麼與父親說話,偶爾只是給趙星卓夾菜,鄭裕看在眼裡,沒說什麼。
“聽說你姐姐醒了?”鄭裕問。
“是的,託您的福。”趙星卓客氣又禮貌地說:“正想改天前來登門拜訪。”
鄭裕:“是我該上門看看她才對。”
面前就是自己的殺母仇人,趙星卓據此猜測,鄭裕對他們的計劃是毫不知情,否則他絕對不會與他們同桌吃飯。
“先前你的承諾,想必也可以作數了。”鄭裕說。
“那是當然的。”趙星卓說:“其實無論她醒不醒,說過的話都要信守諾言。”
鄭裕終於“唔”了一聲,趙星卓知道這是鄭裕在提醒他,給錢,趕緊給錢。 失去趙傾城的富禮集團,對於各方而言就是一塊碩大的,沒有保護的肥肉,簡直讓鄭裕兩眼冒青光。
“我之前交給餘生一部分資金。”趙星卓又說:“也算是誠意金吧……”
“我收到了。”鄭裕毫無感情地說。
那一億三千萬,已經交到了鄭裕的手裡,但遠遠不夠,他還需要更多。
“他大姐確實想上門來拜訪。”鄭餘生說:“找咱們家談談。”
“談什麼?”鄭裕反問道:“你們不是都談妥了嗎?我的意見重要?”
趙星卓與鄭餘生都沒有說話,鄭裕明顯在這點上,表現出了自己的不滿。
鄭裕喝了點葡萄酒,又說:“那就改天吧,我會通知她時間。”
“嗯。”鄭餘生答道。
一頓飯結束,鄭裕回到了虞氏公館的書房內,並叫上了自己的兒子。 趙星卓則在大廳裡彈了會兒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