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一個住宅大樓裡的麻將室內。
趙星卓與鄭餘生穿過煙霧繚繞的客廳,敲了幾下門,其中一個房間裡傳出女性聲音,說:“進來吧。”
一名年過半百,卻身材、面貌卻依舊保養得很好的女性坐在麻將桌前,說:“請坐,打兩把?”
趙星卓皺眉,說:“不是老高?”
“最近傳遞訊息越來越難了。”女性說:“為了保證安全,情報員也會頻繁更換,你一定理解的。”
鄭餘生與趙星卓對視一眼,趙星卓點頭,兩人在麻將桌畔就坐。
“三個人怎麼打。”趙星卓說。
“隨便,只能碰和槓,自摸。”女性自我介紹道:“你叫我秀姐吧,今天想知道點什麼?”
鄭餘生說:“我可以問嗎?”
“他是我搭檔,也是我配偶。”趙星卓想了想,這麼介紹鄭餘生。
秀姐笑了笑,答道:“你們結婚了?恭喜恭喜,這位想必就是鄭家的大少爺了吧。”
鄭餘生想了想,問道:“我叫鄭餘生,你知道鄭裕最近在做什麼嗎?”
“從幫派會議回來後。”秀姐說:“鄭裕開始物色新的配偶,並聯絡了一家國外的試管公司,正在積極地準備再生一個小孩的事宜。 他想使用最新的試管技術,以篩選,並生下最健康最好的後代。”
鄭餘生沒有說話,秀姐把麻將排列好,推到桌上。
趙星卓倒是很淡定,說:“看來他是準備放棄我老公了?八萬。”
秀姐:“這我不能確定,我們只提供情報,不負責分析,但我可以告訴你,鄭裕還透過一系列的股權變動,準備剝離鄭餘生個人所有的一些業務。 這些業務變動繁瑣且費時,不少流程都需要公證沒,所以短時間內影響不會太大。”
鄭餘生看了趙星卓一眼,趙星卓說:“至少半年內你是安全的。”
鄭餘生:“他一定會讓我去簽字。”
“還有要問的嗎?”秀姐卻不想旁聽他們的分析,說:“出謀劃策,回去你們可以慢慢談。”
鄭餘生:“黃銳忠於鄭裕嗎?”
秀姐答道:“他既不是你的人,也不是你父親的人,真實身份迄今我們尚未查出。”
“什麼?”趙星卓猜測鄭餘生會問到黃銳,但完全沒預料到是這樣的答案。
鄭餘生:“不可能,我只想證實……”
趙星卓示意讓他來,問道:“與鷲組關聯的可能性大嗎?”
“尚無法確認。”秀姐重複道:“我們還沒有查到他的真實身份。”
也許因為上一次黃銳偷瞥鄭餘生的電腦,自己也知道令人起疑,所以今天他沒有強行要求跟在鄭餘生與趙星卓的身邊——最初趙星卓只把這個舉動當做鄭裕的欲蓋彌彰。
現在看來,黃銳真正的老闆,似乎另有其人?
“這麼說,也可能是東關?”趙星卓遲疑道:“不會是我媽生前派到你們身邊的臥底吧?這也太有趣了。”
“下個問題。”秀姐說:“還有嗎?”
“我還有。”鄭餘生又問:“為什麼我們在廣澤會遭到伏擊?派來的殺手是誰?你們關注了嗎?”
“上頭大老闆一直關注著你們的一舉一動。”秀姐答道:“你們在進入鷲組調查時,就已經洩露了行蹤。 但鷲組沒有出賣你們,真正掌握你們行程的,是江東的警察。”
“靠。”趙星卓千算萬算,算漏了這一點。
“江東警察內部也有與幫派互通訊息的線人。”秀姐又說。
趙星卓道:“剩下的我知道了,劉禹勳有他的暗線,呼叫了我們的部分行程。”
秀姐說:“是的,他是特戰隊退役成員,在警察中有一些人脈,可以起到部分作用,但不多,他與鄭裕合謀,策劃了這起暗殺案。 同時警方也察覺了洩密,雖然不能跨區域執法,但他們通知了廣澤海事局與巡警。”
“所以我爸確實也下手了。”鄭餘生說。
秀姐沒有重複回答。
趙星卓驚訝於鄭餘生的冷靜:“你已經猜到了?”
“對。”鄭餘生說:“這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那個時候咱們沒有結婚。 如果我死了,他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還免去了股權變更的麻煩。”
他們沉默片刻,趙星卓問:“你還有問題嗎?”
“我需要鄭裕聯絡做試管生育的公司,與他聯絡的中介的名字,醫生的名字,以及替他辦事的幫派成員的信箱地址。”鄭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