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卓開始給鄭餘生表演扔堅果與用嘴巴接堅果。
鄭餘生想笑又要顧及場合,食物餐桌對面的賓客倒是很開心地鼓掌。
“在所有的宴會里,最好的規矩就是幽默。”趙星卓拉著鄭餘生,說:“走,咱們去陽臺看看。”
鄭餘生說:“你爸不在一二樓。”
穿過走廊前往露臺時,趙星卓與鄭餘生碰到了一群正在自拍的小夥子,足有五六人,對方看到他倆時,突然發出善意的笑聲,彷彿紛紛眼前一亮。
趙星卓禮貌點頭,腦袋上充滿了問號。
鄭餘生:“他們也是同性戀。”
趙星卓:“你為什麼要說『也』。”但同時間,他聽見背後這些小夥子們的交談裡,出現了一聲“roi”,當即停下腳步,遲疑。
“我聽錯了嗎?”趙星卓問鄭餘生。
“沒有。”鄭餘生答道:“他們多半見過你爸,也許在說你和他長得像,要回頭去問問?”
趙星卓想了想,還是算了。
露臺處的空氣十分清醒,兩人朝下看,夜九點,尚有賓客在陸陸續續進場,他們聽見頭頂正上方的一個小陽臺處傳來了交談聲,用的卻是中文!
“…… 回去告訴他,這件事我不可能再插手。”一個略顯渾厚的聲音說道:“這個設想是不現實的,請回吧。”
鄭餘生與趙星卓對視一眼,同時抬頭看。
他們站在露臺的邊上,一棵盆裝的絲柏樹裝飾後,從這裡恰好能依稀聽見樓上的對話。
“是他?”鄭餘生小聲問。
趙星卓無法確定,畢竟他從未聽見過父親的聲音,但在這裡,有人在認真地說中文,還說的很標準,本來就顯得相當可疑。
“他在三樓的南面房間。”鄭餘生說:“從這裡跳到窗臺上,能翻進去。”
趙星卓說:“要麼再等等?”
樓上沒有再進行對話,客人彷彿走了,主人關上了窗。
趙星卓又朝下看,衡量這裡有多高,萬一爬陽臺不成功掉下去,會不會摔骨折。 就在此刻,他突然看見了一個身影——那男人身材不高,也穿著西裝,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戴著一頂軟呢帽,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那男人有種奇怪的警惕感。
“那是誰?”鄭餘生順著趙星卓的視線看去,趙星卓答道:“我不知道,只是隨便一眼…… 不,不對,是他?”
鄭餘生:“是白天追殺咱倆的槍手!他怎麼會知道咱們在這兒?”
趙星卓:“不不…… 黃銳呢?給他打電話,讓他去收拾!”
鄭餘生:“你還告訴了誰咱們來參加宴會。”
“只有黃銳知道!”趙星卓答道:“除了他就剩下給咱們請柬的leno了!也許是跟蹤過來的?”
鄭餘生馬上給黃銳打電話,他沒有懷疑黃銳走漏訊息,趙星卓也明白他與黃銳朝夕相處,一定有信任他的理由,雙方簡單交談後,黃銳確定了殺手的基本特徵,便掛了電話。
“無論怎麼樣,先上去看看。”鄭餘生說:“我先墊著你上三樓,你再拉我上去。”
趙星卓:“不好吧…… 萬一不是要找的人,咱倆一定會被趕出去的。”
“快!”鄭餘生答道。
鄭餘生躬身,按著露臺柵欄,趙星卓只得借力,踩在他的背上跳出去,抓住三樓的一處突起,再踩住建築物的裝飾,轉身跳向三樓窗臺。
接著,鄭餘生踩上柵欄,飛躍,趙星卓抓住了他的手,兩人的手掌有力地握住了彼此,趙星卓把他拉了上去,先後翻進三樓露臺。
三樓是無數個小房間,這個方向朝著東方文華酒店的中庭花園,內外都很安靜,唯獨一樓處樂隊演奏的圓舞曲正在遠遠傳來。
窗門關著,趙星卓輕輕拉了下,朝外開啟了。
裡頭是個燈火通明的會客室,一名中年人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上正播放著稍早時,趙星卓與鄭餘生在公寓裡的打鬥。
他背對窗戶,並抽著雪茄,沙發後站著兩名保鏢。
趙星卓敲了下窗子,保鏢驀然察覺,轉身,拔槍!
“嘿嘿嘿——”趙星卓隨之舉起雙手,輕鬆地說道:“別這麼緊張…… 不過你們居然連有人從窗戶裡爬進來都沒發現,就不怕從背後被一槍爆頭?這警惕性也太差了吧。”
“說得很對。”那中年人從沙發上起身,說:“那麼就看在您沒有取走我性命的恩情下,來作個交易吧,請隨便提點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