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爾嵐看了眼杜鵬,答道:“都跟著鄭餘生學壞了,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杜鵬答道:“趙星卓與鄭餘生走在一起,令我們很有危機感吶,要怎麼對抗兩大幫派的聯姻呢?組裡一致推選我出來你,你不如認真考慮下?”
趙爾嵐說:“我會考慮的。”
說著,趙爾嵐騎著摩托車,原地掉頭,瀟灑地當著杜鵬的面走了。
遊艇上,劉禹勳的手下為他端來酒,權當簡單慶祝。
他總算逃脫了這人生的監牢,事實上從弄死丈母孃開始,他就期待著這一刻,什麼家業,什麼宏圖,對他而言都是虛幻,而人生裡,只有自由是實實在在的,比起留在趙家,還要擔憂趙景良的牽制,他更寧願永遠離開江東,去當一名真正的富貴閒人。
想到這裡,劉禹勳的心情復又變得愜意,今天的行動太過冒險,幸而他作了萬全準備,逃得大難。
手下端來飲料,劉禹勳坐在遊艇上,游泳池畔的躺椅一側,低頭拆開手機上的門號卡,換上自己準備好的新卡,免得被追蹤。
然而他突然看見游泳池的底部,有什麼東西正在閃著漂亮的光芒。
劉禹勳於是放下手機,嘩啦一聲躍入泳池,潛到池底,撿起閃光之物——那是一枚戒指,當年他朝趙爾嵐求婚時,遞出的,象徵一心一意,白頭偕老的鑽戒。
它怎麼在這裡?劉禹勳瞇起眼。
就在此刻,無人機嗡嗡飛來,將一枚包裝好的溶水劑投進了游泳池,再高速飛走,墜入海中。
劉禹勳從泳池內冒出頭,上岸,拿著那枚戒指,朝陽光端詳,他還記得當時他以半年的薪水,買下了這枚七克拉的鑽戒,求婚那天,趙爾嵐就像個小女生,不敢相信的表情。
為什麼它在這裡?劉禹勳記得當初收拾時沒有帶上它。
今天的紫外線很強,照得他渾身發痛,而在陽光的照射之下,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指發生了變化——它慢慢地變成了紫黑色。
與此同時,劉禹勳驚恐地感覺到有什麼從鼻孔裡淌下來,他摸了一把,手上全是暗沉的血。
他的面板開始皸裂,猶如被火焰燒灼,血管根根突出。
劉禹勳狂吼一聲,扼住自己的咽喉,猛烈喘氣,他頭暈目眩,竭力站起身想喊人,卻朝前撲倒,一頭栽在了游泳池裡。
飛機緩慢降落在了江東機場,呼吸到夏日清新空氣的一刻,趙星卓簡直有隔世為人的感覺。
鄭餘生跨上自己停在機場的摩托,遞給趙星卓頭盔,說:“得馬上回白樓,處理許多事情。”
趙星卓再次撥打趙爾嵐的電話,依舊無人接通。
鄭裕的死訊尚未傳回來,現在鄭餘生必須馬上穩住長川。 雖然手底下人有再多想法也沒用,畢竟他是唯一的繼承人,但無論如何,小心防備總是好的。
於是他們在夏天的陽光下,再次回往白樓,趙星卓戴上耳機,在外套口袋裡撥打原榮的電話,告訴他,他們落地了。
但電話一直沒有接通。
“糟了。”趙星卓說。
“怎麼?”鄭餘生專注地開著摩托。
趙星卓:“我姐一直沒接電話。”
鄭餘生問:“去湖汀看看?”
趙星卓正在遲疑,默唸一定要打通…… 千萬別出什麼事…… 但就在此刻,他們馳上流金江大橋時,一輛摩托車與他們並行。
接著,車手轉過頭。
“我弟弟來了。”這是趙星卓最後說的話。
車內扔出一枚手雷。
爆炸聲響,記憶瞬間回到了趙星卓歸國那天,摩托車被炸得平地飛起,鄭餘生大吼一聲道:“星卓——!”
兩人狠狠摔向橋邊護欄,摩托車被甩飛出去,緊接著,機槍聲響,另一夥人趕到,數量商務車撞向追殺趙星卓與鄭餘生的車輛,另一輛摩托車飛速衝過,持槍點射!
霎時大橋變成了黑幫火拼的現場,趙星卓與鄭餘生被甩出了護欄,腳下就是夏季湍急的江水!
鄭餘生半個身體掛在護欄上,趙星卓則抱著他的腿,兩人懸空。
“餘生!餘生!”趙星卓大喊道。
趙景良一身西服,旁若無人地開啟車門,手持一把沙漠之鷹,無視了橫飛的子彈與兩夥人的血戰現場,快步走向吊在橋欄上的兩人。
摩托車手摘下頭盔,卻露出了趙爾嵐的面容。
“畜生!”趙爾嵐喝道:“你就只有這點膽子嗎?”
趙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