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星卓沒有再問,很快,兩人進入了夢鄉。
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時,鄭餘生醒了。
這一夜裡,他始終沒有睡熟,起床時,趙星卓已睡得攤開了手腳,半壓著他。 鄭餘生抽出手,看了他好一會兒,端詳他的睡容。
接著,他從自己的包裡取出一枚很小的刺針,紮了一下趙星卓的脖側,趙星卓彷彿被蚊子叮了一般,不舒服地撓了兩下,便手臂滑落。
鄭餘生跪在床前,認真地看著他的唇,彷彿想把他的模樣永遠記住。
最後,他湊上去,再一次親吻了趙星卓的唇,摸摸他的頭,背上包,開啟房門,離開了實驗室,走到樓下停車場,戴好頭盔,騎上黑色摩托,馳向機場。
鄭餘生又是一個人了。
狂風呼嘯吹過他的耳畔,他回憶起自己的這一生,卻發現竟然沒有多少特別值得迷戀的瞬息,五歲前母親還在時,也許他們一家三口也有過溫馨的時光,但那些記憶早已變得模糊不清。
度過了短暫的童年後,他的人生就像一個鐘擺,在期望與實現之中往返擺動,驅動著時間的不斷向前,也許生活唯一讓他覺得有趣的那些段落,就是趙星卓在白樓裡彈奏k265《小星星協奏曲》的那些時光。
自從他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也只有短短的半年,這半年裡,鄭餘生總算找回了那個暗夜中,被關在漆黑走廊裡的自己。
為了餘生仍然能成為自己,他必須勇敢地推開那扇門,去完成十七年前的那個心願,與他的夢魘決戰。 這一天來得太晚,卻也來得太快,趙星卓的出現就像k265所降下的漫天星光,照亮了他的長夜,一如母親所言,星光雖然微弱,卻始終能指引我們前進的方向。
晨八點,鄭餘生出示護照,登上了前往加州的飛機。
傍晚四點,趙星卓突然驚醒。
“星卓!”趙爾嵐帶著兩名保鏢,著急地說道:“快醒醒!發生了什麼事?”
趙星卓睜開雙眼,下意識地看身邊,再看牆上的時鐘。
“什麼時間了?”趙星卓問:“四點了?餘生呢?糟了,他一個人跑了!”
趙星卓飛快換了衣服,衝上車,與趙爾嵐坐在後座,轉頭道:“姐,你不用去。”
“我只是問你,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