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的都是殺招,搏的都是生死。
拳掌強硬,招招致命。
“別打了!”忽然有人喊住,“宋棣商,你瘋了!”
蘇南燁閃身上前,截住宋棣商的攻擊,手掌生疼。左臂卻還捱了一拳,是滕煜來不及收回的攻擊。
滕煜卸了幾分力,但是依然叫蘇南燁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宋棣商目中怒色未消退,見是蘇南燁閃過一絲不耐,狠狠甩開他的手,卻也沒再繼續打。
沒等蘇南燁說話,宋棣商目光直逼滕煜:“她好不容易忘記那些事,好不容易心情好些,別再靠近她!也別再傷害她了!”
滕煜捏了捏拳,心裡抽痛了一下。
蘇南燁擔心滕煜,臉色微變,對宋棣商的不滿也壓制不住:“傷害?這麼多年究竟是誰在傷害誰?一次次護住丞相府,一次次為她擋下明槍暗箭的又是誰?最後卻這麼冷血地置人於死地!王爺從來沒有欠她什麼!”
“所以,他不該再繼續糾纏!”宋棣商冷冷看著蘇南燁。
“你!”蘇南燁怒目而視。
“別說了。”滕煜眼尾泛紅,深眸裡藏著偏執,“我只想見她一面。”
滕煜聲音低沉。
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這麼卑微。
可能也不是卑微,只是他也不知道此刻該是見還是不見。
“不可能。”宋棣商冷冷說,淺褐色瞳眸淡涼,絕不讓他靠近池惜妍。
與滕煜分開的第二天,池惜妍將自己關在屋裡不吃不喝一天。
她無淚無笑,只是深深陷入過去的記憶中,怎麼也喚不回來。
太子……
爹孃……
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宋棣商勸了好久,看著她迷茫痛苦,他也很不好受。
像是回到了前世,只能眼見著她一天天消瘦病弱,被仇恨摧殘,而他卻無力改變什麼。
好在她的心是本就是冷的,哭過一陣便走出了痛苦的情緒。
悲傷也只是一時。
但如今又怎麼可能再讓滕煜繼續折磨池惜妍!
蘇南燁見宋棣商不容商量的架勢,俊美的臉上有了慍怒,正欲說什麼,被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
“宋棣商,你怎麼回來了?”池惜妍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件極長几乎能包裹全身的藍色絲質睡衣,在月色下透著瑩瑩的光,婀娜妖嬈。
雙手揣在衣服兜裡,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們,面容如月皎潔,唇似花蕊淺淡。
蘇南燁看見她,立刻將話吞了回去。
宋棣商回頭。
滕煜視線自然而然落在她的身上,深眸暗暗閃動,只是痴痴怔怔地看著,目光不願割捨。
她長髮隨意地綰起,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矜傲優雅。
池惜妍不過想開窗透透氣,沒想到看見了這一出,這才出來。
“昭昭……”滕煜微微張嘴,聲音卻細若微風,吹散在寒夜裡。
她的目光落在滕煜身上不過一瞬,最後停留在宋棣商的臉上。
“你受傷了。”池惜妍說,嗓音清清淡淡卻煞是好聽,“進來吧,上些藥。”
說完,池惜妍率先轉身離開,消失在燈影末處。
宋棣商睇視了一眼身側兩人,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跟上池惜妍的腳步。
……
看著兩人消失在樓道,滕煜抿緊了唇,本就虛弱的身體,此刻臉色更加蒼白。
他舔了舔被寒風吹得乾裂嘴唇,嚐出了血的腥甜。
心口一疼,呼吸窒住。挺拔的背脊突然彎下,猛得開始咳嗽,淚水也逼了出來,疼痛卻愈來愈烈,看著她觸不可及的背影,得不到分毫緩解。
與宋棣商交手也生生吃了幾招,剛甦醒的肌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他手下留情不多,方才不覺得,而現在疼得他直不起腰來。
“煜少……”蘇南燁擔憂地想要上前扶他,被滕煜揮開。
“我沒事。”滕煜捂著胸口的手漸漸抓緊衣服,快印出幾道血痕。
死死盯著她離開的方向。
望著沒人的走道,卻是不死心地等著,企望她能再看她一眼。
……
宋棣商跟著池惜妍回到她的房子。
三室一廳,寬敞得略顯冷清。
一個個擺件倒是特別精緻可愛,牆上還貼滿了魏靖宇的海報,沙發上擺著五顏六色的周邊抱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