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煜心臟像是被拴住,被攥得生疼。
也許最可怕的便是,她吵都不願意和你吵。
車內的空氣也變得稀薄。
“我……”滕煜想要解釋。
但是突然不知道他能解釋什麼?
池惜妍瞭解他如此,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一場苦肉計。
以為這樣就能把她留在身邊。
哪怕只有片刻。
沒想到砸了自己的腳。
“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他的解釋太過蒼白無力。
池惜妍冷嗤一聲:“你就真不怕他敲你腦袋上了?”
滕煜倏然抬眼看她,可惜她淡漠的神色裡沒有半點兒生氣的意思,更別說關心了。
滕煜失落地垂眸:“我錯了。”
滕煜正襟危坐,分明一副矜貴斯冷的模樣,卻總在她面前低頭服軟。
池惜妍瞥了他一眼,似乎現在的他能輕易說出不要臉的話。
明明就是在她面前裝可憐。
滕煜還想解釋什麼。
“先去醫院吧。”池惜妍先發話了。
滕煜立馬將要說的話嚥了下去,又忍不住側目看她一眼。
窗外燈光晃眼,她的側顏精緻迷媚,獨獨看不清情緒。
車內恢復了安靜,池惜妍閉眸小憩。
滕煜目光卻一直在她身上,捨不得移開。
很快,車停在了醫院。
急診似乎總是有來來往往的人,是生活的帶來的意外重重。
滕煜的助理已經安排好了醫生,幾人走的特殊通道。
池惜妍打算去看陳傾芯,被滕煜拉住。
他漆色的眸子暗了暗,看著她,心中又氣又酸楚:“你就真的放任我不管?”
池惜妍看了看被他鉗制的手腕,想要拂開他的手。
滕煜固執地不放,卻牽扯到傷口,他疼得“嘶”了一聲。
池惜妍黛眉微動,沒再強行制止。
走廊裡安靜,還有一股醫院的消毒水味兒。
沉默一瞬後,她才開口說:“我得去看我的同學。”
滕煜眼裡滿是受傷。
就這麼不想和他待在一起嗎?
對他真的就沒有一點兒在意嗎?
答案是:是的。
滕煜也心知肚明,毫無疑問。
他只說:“朱秘書已經去看了。醫生說她沒什麼事,擦了藥,馬上要準備回去了。”
果然,滕煜剛說完,池惜妍手機訊息聲音就響起。
是樂曉薇發來的資訊,讓她不用擔心,芯芯已經沒什麼事了,準備馬上坐車回學校。
還特意提了是滕煜的秘書送的。
池惜妍收了手機,妥協。
滕煜眉間染上一絲喜悅。
現在她肯跟他走了。
在她心裡,他毫無位置,永遠會被排在最後。
但是沒關係,他會將她身邊在意的人和事都處理好。
這樣,剩下的就只有他了。
……
病房內,光線柔和,滕煜坐在柔軟的病床上,身影寬厚偉岸。
另一邊的沙發桌椅都是舒適高階為主的,茶几上擺放著整套茶具,茶香嫋嫋,這裡沒有半分消毒水的味道。
與其說這裡是病房,還不如說是一間休息室。
醫生拿著掃描的CT結果敲門進來,還一邊慶幸沒有傷到脊柱。
“這麼危險的傷,下次早點來。”醫生不贊同道。
聽說這位患者是被椅子砸到,還生生拖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就醫,他只想說心真大。
這要是脊柱或者肋骨有骨折,傷到了內臟,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滕煜也是因為清楚自己的身體才不急,至少沒有什麼比昭昭重要。
池惜妍還在,滕煜沒多說,只點了點頭。
隨後他還看了看鏡子裡後背的傷痕,滕煜皺著眉疑惑地問:“不嚴重嗎?怎麼感覺手都抬不起來了。”
說著還是將上衣披上,但似乎牽扯到傷口,眉間忍著痛。
襯衣懶散地搭在他身上,慵懶而性感,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緩慢地將衣釦一顆顆扣上,透著些許頹弱感。
說著還望了池惜妍一眼,被燈光柔和的深眸中卻表現出可憐巴巴的意味。
那暗含渴求她心軟的目光,削弱了周身的冷峻,似若被馴服的猛獸,少了一分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