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滕煜接到了電話去了主宅。
才剛踏進屋,腳邊就摔了一隻青瓷茶杯,瞬間粉碎。
“你是想氣死我嗎?!”
滕靖隆怒不可遏,就只差指著他鼻子罵!
滕煜眸色微深。
“你別以為創造了佑軒就有多了不起,這個世上能取代你的大有人在!你的佑軒為此股價跌了多少你知道嗎?後面的風浪承擔得起嗎?”
滕靖隆已經氣得吹鬍子瞪眼,胸口起伏不定。
傭人趕緊上前打掃,大氣都不敢出。
滕煜坐在制定的高階皮質寬敞沙發上,背脊挺拔巋然,一隻手臂隨意搭在靠手上,斯俊冷冽的眉宇間神色淡然疏遠。
“爺爺,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呢?”滕文睿這時走了過來,目光打量了一下滕煜,笑著說。
眼底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滕文睿三十出頭的模樣,有著上層貴族的儒雅,俊逸的容貌與滕煜只有兩分相似。
滕文睿又看到另一邊的滕淵跡,彎了彎唇:“三叔也在呀!”
滕淵跡不喜歡主家,但對小輩態度還是和藹,向他點了點頭:“文睿來啦!”
滕文睿見坐在主位的爺爺還在生氣,於是上前添了一杯茶說:“您老人家消消氣,五弟還年輕,自然有年輕人的闖勁兒。”
隨後坐在了另一側的沙發上。
不提還好,一提滕靖隆又覺得怒火直冒:“小?他能比你小多少?我看他是在發瘋!他要是有你一半穩重都好了!”
滕淵跡聽見父親這麼說自己的兒子,皺了皺眉:“爸,阿煜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滕靖隆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小兒子,天生反骨,慣會忤逆自己!
“哼!還不是你教出來的!”滕靖隆拍了一下桌子,四周的傭人頓時一驚,腳步放得更輕。
在以前,滕靖隆的威嚴從來沒有人敢挑戰過,這下好了,這對父子倆一個比一個桀驁不馴。
“若是他以前就生活在這裡、在滕家,會和你一樣做這些蠢事嗎?”滕靖隆依舊看不慣,“你知那些人怎麼評價的嗎?說暢越東區分部一事無成,只拉一個來墊背,就是為了掩蓋你決策的失敗。這麼跌下去,你佑軒破產也是遲早的事!滕家的企業也會被你拖垮!”
滕靖隆順了順氣,繼續道:“你讓佑軒在這個時候還要轉投新產能,你就沒有想過失敗的後果?!”
滕文睿嘴角忍不住憋笑,卻在滕老爺子面前隱藏得極好:“爺爺,佑軒畢竟是一家新起的公司,這些年一直太順,但總是會有小問題在,怕會積羽沉舟,才想要大改革。再說了,您不是一直都覺得躍遷專案沒什麼用嗎?如今看來,還是您有眼光!滕煜將它停了也是好事。”
滕煜如今才發現,滕文睿還是個會溜鬚拍馬的人。
滕煜雖然叫滕靖隆一聲爺爺,但也是看在自己父親滕淵跡的面上。每次來這裡他都將自己當成一個局外人,只要人不犯我,他便做個低調謙虛的後輩。
但現在已經被人當軟柿子了。
“三哥也知道物理新產能概念?”滕煜把玩著手中的杯子,漫不經心地問。
滕文睿扯了扯嘴角:“當然瞭解過。但我做的是傳統聯合AGI(人工通用智慧)的新產業,以及NPU(神經處理單元)的處理器。可不是你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如今的AGI市場大好,前景一片繁榮光明,哪兒會像他一樣,這麼多的錢打了水漂。
滕煜放下杯子,眉間神色泠然,繼續道:“這幾年最火的確實是AGI,物理新產能科技鮮有突破,也是最近有了一些起色。三哥跟著潮流走也不為過。”
“你!”滕文睿怒目而視,這不就是說他隨波逐流嗎?
隨即滕文睿冷笑一聲:“你們的專案不還是說解散就解散了嗎?”
滕煜嘴角揚起笑容淡淡,慢條斯理地說:“暢越的研究的領域可不止這一方面,躍遷計劃本來就是國際聯合科技組織提出來的,成功或是失敗早有準備,但現在來看,沒有繼續的必要。現在他們簽了暫停專案書,物理新產能會在從別的方向開始,很快就有新的專案下來了。”
滕文睿臉色有些難看。
這意味著,滕煜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說不定還會因為下一個專案讓暢越和佑軒更上一層樓!
說白了,還是因為佑軒和暢越在國際上影響力太大。
滕靖隆皺眉:“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