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慕釉萱雙手環胸,霧眉輕挑,靈動的眸子神采奕奕,朱唇微翹藏著幾分笑意,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墨燭身挺如松,黑衣肅穆,見人從四面八方撲來,仍巋然不動只是目色微涼。
忽然掃風如勁,腳下不過微移,飛濺碎石如刃。
不過三招兩式眨眼之間,來人轟然而退跌倒在地甚至滾了幾圈,滿身泥濘。
反觀上官鴻韜怒瞪著的墨燭,半分塵土也不沾衣角。
“好!”慕釉萱笑靨燦爛,拍手鼓掌,生怕上官鴻韜覺得羞辱不夠似的。
“慕釉萱!你找死!”上官鴻韜氣得手指哆嗦。
說著他撲了過來!
柳含依臉色微白,心中緊張到極點想要救慕釉萱。
真是個蠢貨!
慕釉萱笑容更加明豔,黛眉輕揚,目中幽光一閃。
就在上官鴻韜逼近揮拳的一瞬,一聲高昂的聲音傳來:
“太子到!”
與此同時,慕釉萱臉上微訝,隨後眼睛微微彎起,驟然退了一步,向後面一躲。
一道白影闖進,一隻修長如玉,骨節分明的手在剎那間攔住了上官鴻韜。
只見來人一襲月白色雲錦緞袍,金邊錦織刺繡束腰,螭紋帶鉤,腰墜瑜環雙佩,皎如玉樹一身皇室貴氣,儀表非凡。
眾人瞬間驚恐彎腰,“噗通——”皆紛紛跪在左右。
慕釉萱笑眯眯地看著上官鴻韜的手被太子一把截住,還偏了偏頭,從太子身後探出一雙笑意醇濃而靈美的眼睛。
上官君澈皓容俊面,墨眉似劍,朗目淺涼若泉,輪骨清逸卓絕,氣質端然神俊,卻見神色間隱有薄怒,猶如朔風明月寒。
“君澈哥哥!這個上官鴻韜不光恃強凌弱侮辱秦家兄妹,還謾罵我堂堂郡主!對我出言不遜!甚至要動手打人!”慕釉萱委屈巴巴地扯著上官君澈衣角告狀。
一幫人不敢言語,遠處瞧見所有的尋風心中好笑腹誹:就跟沒人看見你方才攔著墨燭的眼神,自己躍躍欲試似的。
然一旁的上官羽驍,目中一片沉寂。
他的目光落在上官君澈的發冠上。
那純白玉冠盤綰烏髮,其上鑲有綠白岫玉,一支青簪雕竹,謙謙如琢,似與慕釉萱髮間的白梅玉簪是一對!
目色陡然一沉。
這一邊。
墨燭微微垂頭,不言不語退在慕釉萱身後。
上官君澈早就看見慕釉萱,但依著她好玩的性子沒上前打擾。
只是她竟然還想與上官鴻韜打一架。
這種人只會髒了她的手!
他自會親手替她解決!
上官君澈看著上官鴻韜,俊朗瀟逸的眉間寒意如冷墨般散開,手下力道不減反增,反手一折,上官鴻韜慘叫一聲,手如同斷了一般。
抬腿便是一腳,動作狠絕卻不失優雅。
這一腳踹在上官鴻韜的胸口,他狠狠飛倒在地,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捂著屁股疼得齜牙咧嘴。
太子輕輕拍去衣襬上的灰塵,舉止從容,風清霽月。
而上官鴻韜氣得渾身直哆嗦,臉紅脖子粗。
“上官君澈!”上官鴻韜咬牙切齒,當著下人的面將他一腳踹飛,讓他還有什麼臉面!
卻又礙於太子身份,不敢說什麼。
可就算他是太子又如何,他上官鴻韜可是瑾王的長孫,不相信他能把自己怎樣!
太子微微上前一步,雅逸如雲,身拔如松。
“鴻韜,你敢毆打郡主?還是想對本太子動手!”太子溫潤的臉色冷了幾分,連聲音也沉了下來,“草菅人命,色利燻心,甚至褻瀆郡主尊卑不分,目無王法!諸事加在一起,你可知你犯了多少罪!今就將你交給大理寺論罪!”
上官鴻韜敢怒不敢言,被下人扶起來後,兇狠的目光死死盯著慕釉萱,漸漸他恢復了一些理智,對太子說道:
“太子殿下未免太過偏袒,分明是瑤安郡主插手我瑾王府的私事!身為郡主,以權壓人,還打傷了王府一眾僕人,驕橫刁蠻,惡意傷人!瑤安郡主是不是也應該給一個說法!”
上官鴻韜狹長的眸子盯著被婢子扶著的秦攸楣還有一隅頹唐的秦攸沐,眯了眯眼,如冷血的禽獸盯上的獵物。
他勾唇輕蔑一笑,顛倒黑白:“秦家兄妹可都看見了,我與兩人在此敘舊,偏生瑤安郡主惹是生非,毆打我家僕。”
秦家兄妹看見上官鴻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