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向健康的易安有個不太健康的喜好,就是喜歡吃各種炸的東西,李嬸一個星期才會幫他做一次解饞,今天並不是吃“宵夜”的日子。
頭頂傳來輕柔的撫摸,一下一下,緩慢而柔和,似乎是在求和。
易安本來也不是生氣是傷心,小聲譴責他:“你今天為什麼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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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兇。”陸頌檀語氣帶上幾分無奈,“我說的是事實,但並不是你不重要的意思,世界上還有很多關係都很親密。”
這還是易安第一次從陸頌檀口中聽到重要兩個字,按照他冷冰冰的性格,估計陸權都沒聽過他服軟。
易安一下子又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在被子裡翻了個身,把圓圓的腦袋露出來:“比如呢?”
陸頌檀呼吸停頓,手指蹭了一下他的耳朵尖:“你自己想。”
“我想不出來。”易安實話實說,嘟囔著抱怨,“但是你下次再這樣,我就不叫你哥哥了。”
“那叫什麼?”他的手指還停留在他的耳朵上。
易安放大了膽子:“叫你陸頌檀。”
“叫吧,我不兇你。”
有人服軟,他的氣已經消了大半,摸摸剛才被蹭到的耳朵:“不要摸耳朵,耳朵敏感。”
陸頌檀道了好,又在他臉上捏了一下:“宵夜?”
“黃黃脆脆鹹鹹的酥肉?”易安坐起來,“當然不能錯過。”
一個吃,另一個在旁邊看著,大氣都不敢出,易安也算是翻身做主人了,沒敢太過分,只敢唆使陸頌檀給自己洗碗,洗完在旁邊指指點點:“都沒洗乾淨,我還不能原諒你的。”
沒下過廚房的大少爺沾著滿手的泡沫,無奈:“好,我多道幾次歉意。”
—
第二天易安自己去上學,陸漾早早到了班上,瞿季同的位置還空著。
據他昨天吃宵夜的時候打探到的訊息——瞿季同應該是要轉學了。
一個晚上沒見,陸漾的衣服換了,連帽黑色衛衣,穿在校服裡面不顯臃腫,坐姿挺拔,破天荒地在寫卷子,眉眼間都透露出不悅。
進門坐下間,易安已經不知道朝他看了多少眼,陸漾直視他:“趕緊複習。”
復——習!
易安嚇得書包都快掉了。
第一次分班考試!
他把這茬給忘了!
他沒再說話,c從課桌裡面找出數學卷子,強迫自己靜下心來,越看越覺得卷子上的字都是小蝌蚪。
英語是他的強項,數學是他的弱項,當數學卷子發下來的那一刻,他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錯班按學號隨機排序考試,除了坐在他斜前方的陸漾,周圍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
做完會做的題,易安開始發呆,餘光瞥到陸漾,他竟然已經全部寫完了,卷子上黑漆漆的一片都是字。
易安不瞭解他的學習情況,本來還以為他和自己一樣是個學渣,沒想到他是個隱藏的學霸。
一考完,他就湊到了陸漾的身邊:“怎麼樣,是不是很簡單?”
“反正都寫滿了。”陸漾站起來,出去吃飯。
寫,寫滿了?易安疑惑——這也不是語文考試啊?
上午數學,下午英語,出分奇快是虞主任的特點,他先是痛心疾首地總結了一下情況,又單獨地指出某幾個人糟糕的成績,最後苦口婆心:“雖然現在唯成績論人的那一套已經過去了,但是你們好意思拿著這成績去見家長,這次數學是有史以來最簡單的題!”
易安心虛地捧著自己九十分的卷子,陸漾則是把卷子塞進了書包裡面。
八字開頭的分數,還比不上易安。
放學,兩人各人佔據車子的一邊,同時望向窗外,隻字不提考試的事情。
易安心裡的小九九在打轉,突然開口:“咱倆誰也別說吧?”
陸漾難得搭腔:“什麼事都沒發生。”
今天家裡異常地熱鬧,不到週六周天,莫和仙和老爺子就回來了。
一踏進客廳,他就感受到那種壓抑的氣氛,自覺站在了莫和仙旁邊。
陸權臉上也不好看:“在學校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這孩子怎麼不跟家裡說?”
這話是對陸漾說的,發生了什麼事自然不言而喻。
“沒什麼好說的。”
“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你代表的是陸家的顏面,偷東西,無論真假,說出去都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