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是被癢醒的,醒後才發現才發現自己並不在自己的房間。
床上只有他一個人,他睡得不舒服,眼睛有點腫,不用摸就知道肯定腫了,又不知道為什麼會腫。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只有一點零星記憶,具體做了什麼事情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在床上忐忑了幾分鐘才下床去廁所。
照鏡子的時候,他拉開自己的睡衣,發現從脖子到後背前胸全部都是紅彤彤一片,看起來像是過敏了。
“安安。”陸頌檀的聲音。
易安應了,用睡衣遮住發紅的地方,走出去的時候看到端著牛奶麵包的陸頌檀。
起來的時候他都不知道是幾點鐘,現在才發現竟然已經九點了:“外公外婆都起來了嗎?什麼時候去見媽媽。”
“昨天下雨,奶奶晚上就去陪她了,你不用著急。”
易安不著急,只是現在身上實在癢得緊,又不想被發現,說道:“我出去吃吧,在房間吃東西不好。”
這當然只是藉口,出去的時候他聽到客廳裡面傳來交談聲,有點意外——他以為陸權和陸漾肯定在陸媛那裡,沒想到兩人就在餐桌旁,陸漾說話的眉眼間都是冷淡的神情,他再想回房間已經晚了,只能硬著頭皮坐過去。
陸權是心情挺好,臉上都是明晃晃的笑意:“怎麼昨天跟哥哥擠一個房間了,以前不是最怕他?”
這是家裡眾所周知的事情,只不過從來沒有人當著陸頌檀的面這麼說。
易安趕忙轉移了話題:“昨天晚上睡得好嗎,雷聲很大。”
“還成。”陸權沒放過他,“你別是跟小漾吵架了。”
陸漾正在吃自己的早餐,易安過來之後他頭都沒有抬一下,這尊佛易安也不敢得罪:“沒有沒有,我好久沒跟哥哥住過了嘛,想試試,吃飯吃飯。”
前胸後背都癢,易安忍不住動,讓衣料蹭到面板上面緩解上面的癢,可是完全沒有什麼用。
這動作偶爾做還行,一直這樣就很起疑。
陸頌檀放下手中的碗筷,盯著他,在他袖口處扯了一下。
陸權也看了過來:“你這脖子是怎麼了?”
他這動作突然,差點把易安的睡衣都扯下來了,易安躲避不及,忙把睡衣撩上去,可在座的所有人還是看到了他身上的盛況。
連片的紅色,像一朵朵盛開的紅梅花,紅和白對比格外刺眼,沿著脖子爬到看不見的地方,比之前在房間裡面看到的還要嚴重。
陸漾在這一系列動作中抬頭,掃過他身上時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很像吻痕。
他視線不自覺地掃過易安和陸頌檀
陸頌檀皺著眉:“過敏藥帶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陸漾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陸權檢視易安過敏的痕跡:“是不是換了柔順劑的緣故,李嬸應該不會這麼不小心啊,別是又對別的東西過敏了?”
易安從小就對纖維過敏,對於貼身的衣服材質要求極高,連校服都是特別定製的,這些天唯一穿過的質量不達標的衣服只有那件裙子。
但是他能說嗎,打死都不能說出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所以然,把求助的眼光投向陸頌檀。
陸頌檀收回視線:“可能是被子的材質不好,先去擦藥,待會兒再吃飯。”
昨天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易安只帶走了自己的睡衣和枕頭,其他的東西還在房間裡面。
陸權咳嗽兩聲:“那什麼小漾和安安一起上去吧,頌檀跟我吃飯,聊聊公司的事情。”
任人怎麼看這都是蹩腳的勸和藉口。
易安剛想說不用了,陸漾先他一步站了起來:“藥在哪裡?”
只要離家超過兩天,李嬸都會給他準備隨身攜帶的藥包,包裡面什麼都有,也會有面板過敏的藥。
易安很輕易地就在一堆藥裡面找到了過敏藥,先對著鏡子把脖子給抹上了,待到要抹前胸和後背的時候,不自覺地從鏡子反光看到站著的陸漾。
這個時候,他還是更希望陸漾能出去,眼看著陸漾沒有這個打算,他又癢得緊,一時沒注意那麼多,對著鏡子就把上衣脫了。
前胸上的藥好塗,後背就沒那麼容易了。
他反手塗藥,把手擰得像個扳手,還是找不準正確位置,只能跟刷牆一樣,沾一手心,然後全部抹上去。
說實話有點埋汰。
陸漾估計是有潔癖受不了,上前兩步:“幼兒園的都比你有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