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來。
陸漾冷眼旁觀的計劃失敗,不得已把易安打橫抱起,放上了擔架。
醫務室的老師姓陳,認識易安:“好點了嗎?救護車已經備好了。”
易安搖頭:“沒事,陸漾處理得很好。”
“那就好。”陳老師微微一笑,“這位陸同學一起過來吧。”
從上擔架,易安拽著他下衣襬的手就沒有放開過,怕別人擔心對著人微笑,實際自己怕得要死。
陸漾嘖了一聲:“衣服壞了。”
易安驚醒似的收回手,視線卻沒移開:“你一起去吧,把手上的傷處理一下。”
他手上是剛剛打架破皮的地方,再不治療就要癒合的那種,他也想不通易安關心自己的理由,語氣不好:“你怎麼這麼麻煩?”
“是有點。”易安又拉了一下他的衣襬,“對不起嘛,別生氣了。”
兩人終究還是一起去了醫務室,一系列檢查下來,陳醫生把誘因歸到昨晚上淋雨,加上近期心情鬱結。
為什麼淋雨,為什麼心氣鬱結,答案似乎都只有一個。
易安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陳醫生堅持讓他在床上靜臥兩小時,他再三囑咐虞新立這件事別讓陸家人知道,才安心躺下。
早上起得早,吃的那點東西全被消化了,胃裡像有一千隻青蛙在打鼓。
要說今天也不能算全無收穫,至少他在陳醫生的幫助下拿到了陸漾的聯絡方式。
陸漾的頭像是一個黑洞車輪,暱稱是一個簡單的英文l。
他猶豫了好久才給陸漾發了一個字:“餓。”
陸漾看到訊息時,正在應對虞新立的話語轟炸。
他擅長對付看不慣自己的,以及自己看不慣的。
像虞新立這種一下課就提了一大包零食,信誓旦旦要和他成為好朋友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我本來還因為瞿季同的事情對你有偏見,現在看來絕對是謠傳,是汙衊!易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其他的我就不說了,都在零食裡。”
“兩件事,第一,易安不是我的朋友,第二,我要出去吃飯了,別擋我道。”
陸漾從座位上站起來,帶上帽子,徑直走出去了,眼角的小傷口讓他帶上幾分冷意。
虞新立往窗戶上一看,也把帽子戴上了,但怎麼帶都沒有那種氣質,遂放棄。
他前排女生轉回來:“你不去吃飯?要不要給易安帶一個啊,買個粥啥的。”
虞新立僵住,有了兄弟忘了兄弟,他把帶飯這茬給忘了!
易安發訊息純屬是為了沒話找話,完全沒有真的覺得陸漾會給自己送飯。
人餓的時候就會陷入低耗能模式,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接近黑了。
他下意識想伸懶腰,手剛一伸出去就被按住了:“別動。”
左手沁骨地涼,他這才睜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
“小少爺醒了?”李嬸遞過來一根吸管,滿心滿眼都是心疼,“先喝幾口糖水,沒有哪裡不舒服吧,餓不餓?”
從學校到家四十分鐘的車程,他不僅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來的,更不知道家裡人是怎麼知道他不舒服的。
“還好陳醫生看到緊急聯絡人給大少爺打電話了,不然你就孤零零躺在病床上,多可憐啊。”
“哥哥?”
“可不是嗎,大少爺親自抱你回來的,藥怎麼能不帶呢,您下次不能這麼馬虎了。”
易安小的時候衣服上都會縫上緊急聯絡人,長大之後換成了牌,但總是掉,校服就放在旁邊他伸手去夠,看到內裡用黑線縫好的陸頌檀三個字。
很規整,可把這樣的名字每天穿在身上,好像有點奇怪。
“醒了?”陸頌檀的聲音,他從門口走進來,穿的便服,頭髮耷拉著中和了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氣息,看起來平易近人許多。
“先喝點粥。”陸頌檀親自端了碗,“甜的,你會喜歡。”
雖然他看起來正常,但易安就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那種似有若無的壓迫感,好像心情很不好似的。
易安這會兒也沒拒絕,張嘴喝粥,視線卻在門外掃蕩。
已經晚上七點了,照理來說陸漾也應該在家。
“李嬸,陸漾回來了嗎?”
陸頌檀手一頓:“專心喝粥,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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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半,陸漾在食堂吃完飯,最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