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聽了他的話繼續笑著“沒想到我現在這麼落魄蒼老，二少還是認出了我。”
“那你在這之中又充當了什麼。”戚茶也是猜的他是趙乾，既然真的是，那麼他在這個計劃之中肯定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自然是充當了那個施暴者。”老人收了笑容，他的臉上泛起痛苦。
那雙本就沒光的眼睛也更加渾濁。
“我在這裡蜷縮了這麼多年，一直在懺悔曾經犯下的罪惡。”
老人的聲音多了幾分壓抑，他閉上了眼不再說話，他似乎是真的很難過自己的手上沾滿了那些無辜的鮮血。
火爐裡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沉默一時間漫延在整個屋子裡。
戚茶不對他的所作所為作出評價，他對於這個副本世界也只不過是一個闖入的旁觀者。
但他還是為這裡所有的人感到了悲哀。
好像每個人都身不由己，又好像每個人都有錯。
半晌過後，老人睜開了眼，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死寂。
“我曾經也充滿夢想，我也想著帶著全人類一起擺脫『穢』，我也想要能夠自由的在陸地上行走。”
“但到頭來我什麼也沒實現，還沾滿了一手的鮮血，我待在這裡一天一天毀掉幾十年的心血。”
“我也和每一個來銷燬東西的人去講那個故事。”
“早在那麼多年前，我就應該要死了，但是我沒有，因為我在等著我唯一的兒子迷途知返，他和我一樣曾經充滿了夢想，可是他卻被程先生所謂的長生而迷惑了雙眼。”
“他忘記了自己的初衷，變得不再是他所追求的那個夢想。”
老人說完這一切之後彷彿更加蒼老。
戚茶只是沉默的看著他，片刻後他又挪開了視線。
這裡的現實就是這麼殘酷，而這裡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是悲劇，或許宿命早在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反而會更加難受。
戚茶覺得自己聽的差不多了，於是他站起了身想要告別離開。
但他還沒有說要走，就聽見老人開口問他“二少的物件是那個孩子嗎？”
戚茶：？
他什麼時候有一個物件了？
戚茶心裡那股子難受的勁兒還沒過去，就聽見這麼一句話，說不反差是假的。
“你什麼意思？”
老人只是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如果真的是他，那二少還是要注意一下，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戚茶更懵了，他說的什麼，哪裡的孩子，什麼物件。
他能不能把話說明白。
老人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黑，也是沒再繼續多說，他擺了擺手說道“二少，再會。”
戚茶無語的轉身離開，莫名其妙。
但是他還是感覺有些奇怪，這個老人應該不會隨便說一些奇奇怪怪沒有道理的話。
回去的時候他看見了來敲他門的三人。
夏可可看見了他也是一臉欣喜，隨即她臉上的笑容像是僵住了一樣。
她立馬回頭看向許知“那個是不是咬出來的？”
許知看了看，點了點頭“是的。”
夏可可一臉尷尬的看向戚茶然後掏出了一個小鏡子“你看看。”
戚茶接過鏡子一看，只見他的脖子上面有一個明晃晃的咬痕。
這一看就是人咬的，戚茶瞬間明白了剛才老人是什麼意思。
他眯了眯眼把鏡子還回去，不出意外這應該是苓咬的，果然人一恢復正常做事就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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