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目前的狀況,那幫混混大機率會因為盜竊鋃鐺入獄,短時間內不能再胡作非為了。
謝卿晟捏了捏眉心。
還好趕上了。
這一次……沒有再讓遲遇受那麼重的傷。
上一世,遲遇的左胳膊骨折過。由於疏於護理,一直癒合得不夠好。
哪怕多年之後,一到陰雨天,他的左胳膊都會隱隱作痛。
這個時候,謝卿晟不肯讓傭人幫忙,都是自己給遲遇綁好熱敷貼,再輕輕給他按摩、止痛。
但謝卿晟並不知道遲遇為什麼會骨折。
直到結婚後的第一個夏天,那個雷雨天,謝卿晟又在給遲遇按摩時,遲遇看著外面的雨,輕聲說了出來:
“那天……八年前的今天……我查到了高考成績。”
“我沒有去填志願。我放棄了。”
“那天,我其實……很難過。”
“回家的路上,我和笑笑遇到了一群混混。”
“若是平常,我不會和他們打架。哪怕他們挑釁我,我也會盡量躲開。”
“但那個晚上,我太生氣了,又很難過,就和他們打了一架。”
“我的胳膊就是那天骨折的。”
說著說著,遲遇停下了。
因為,他看到謝卿晟,這位謝氏集團的掌舵人,這位在人前永遠冷著臉,被媒體描述為“情感缺乏症”的謝總,正眼角發紅地望著自己。
遲遇輕嘆一聲,抬手摸了摸謝卿晟的眼角,柔聲道:“好啦,好啦,我現在沒事了。”
“我現在不是挺好的?你別難過了。”
謝卿晟抱住遲遇:“我不難過。”
“我就是心疼。”
遲遇:“……”
這兩有區別?
謝卿晟再次將遲遇的胳膊捧在手裡,輕柔地捏著按著:“我要是能穿回去就好了。”
“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傷。”
“我一定……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你。”
遲遇沒有應聲,只是捏了捏謝卿晟的臉,輕笑了一下。
謝卿晟趁勢抓住遲遇的右手,咬住了他的手指……
咬著咬著,牙齒就來到了別的地方。
外面雨聲不斷。
臥室燕子呢喃。
風停雨住之時,謝卿晟依然在為遲遇按摩。
只不過按摩的部位變成了腰。
遲遇已經有些迷糊了,抱著枕頭低語著:“其實……”
謝卿晟:“嗯?”
遲遇:“其實,就算你穿了回去……見到了我,想要幫助我……”
“我也不會相信你的……”
“那個時候的我不可能相信你……”
“要是有人突然對我好……我只會……”
“我只會躲起來,不可能接受這種好意……”
……
“謝先生?”劉叔的聲音,將謝卿晟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謝卿晟振作精神,道:“您說。”
“謝先生,遲先生他們已經平安到家了。”劉叔彙報著。
謝卿晟:“好。”
劉叔:“之後還是按原計劃進行?”
謝卿晟:“對。”
明天……後天……
很快我就能帶著遲遇離開這個地方。
可惜,只能以他所不喜歡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