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買丨兇丨殺丨人,什麼頂丨罪入獄……
他臉色一白,當即就要轉身離開。
然而身後那人只用一句話就制止了他的動作:
“遲笑的病,是越快做手術越好吧。”
遲遇整個人都釘在了地上。
他果然知道!明明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笑笑自己都不知道她需要做手術!
這個謝青橙,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他唰一下轉頭看向謝卿晟,視線裡盡是無法掩飾的懷疑和警惕。
謝卿晟像是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再次比了個“請坐”的姿勢,道:“坐。”
遲遇姿態僵硬地坐到了謝卿晟對面。
謝卿晟的聲音很平靜:“遲先生以為,我要交易什麼?”
遲遇面色蒼白,咬著牙道:“我不做任何違法勾當。”
謝卿晟盯了他的眼睛三秒,嘴角微不可查地挑了挑,從一旁拿過什麼東西擱在桌上再往遲遇面前一推——
遲遇低頭一看,居然是本《刑法》。
遲遇:……??>/>
這莫非是你們有錢人隨身攜帶的致富聖經?
謝卿晟:“我保證,這件事不在這本書裡。”
“你幫我這件事,我會立刻在友誼醫院特需部給遲笑安排手術。”
“費用自然無需你操心。”
友誼醫院特需部?
那個全江城最好、最貴的醫院?
遲遇的呼吸都亂了,心也砰砰快跳,遠比拿到高考試卷那一秒還要緊張。
這個有錢男人的提議,太誘人了。
但遲遇很清楚,“天上不會掉餡餅”。
絕不可能有人無緣無故跑來做慈善。
他兩隻手在桌面下緊緊地互相攥在一起,面上依然極力維持著冷靜:“謝先生,那您到底需要我做什麼?”
謝卿晟不緊不慢地理了下襯衫袖子,閒閒道:
“很簡單。”
“遲先生,我需要您假扮我的配偶。”
對方的聲音很鎮定,語氣也很平常,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但聽在遲遇耳朵裡,卻有如夏日驚雷般,讓他腦子都“嗡”了一聲。
什麼玩意兒?!
這人在扯什麼?
遲遇的胸口激烈起伏几下,決定不和這種人瞎扯浪費時間了,兩倍賠償也不要了,趕緊離開才是正道。
然而,他還沒站起來,對方又推過來一張紙:
“遲先生,我幫你做了個測算。”
“按照你現在的掙錢能力,你每天的最長工作時間,以及維持最低條件生存的必要支出——”
“你至少需要320天,才能攢出手術費用。”
“你真的忍心讓遲笑冒著風險等這麼久?”
那張紙上,細細密密地列出了一個高中畢業生能做的工種、報酬,以及江大附中的住宿費、生活費……
遲遇盯著那張紙,腿部重得像灌了鉛。
但他還是強撐著站了起來。
他低頭看向桌上那本紅色封面的《刑法》,嘴唇抖了抖,壓抑著憤怒,一字一句問道:“賣丨身,難道沒有寫在刑法裡?”
雖然他不知道一個男的具體要怎麼對另一個男的“賣”,但這人,不就是在表達這個意思?
這衣冠楚楚的“先生”,果然也只是一個敗類。
謝卿晟抬頭看向遲遇:“遲先生,你誤會了。”
“我不會為了下半身那點兒事費這麼大功夫。”
遲遇:……?
謝卿晟推了下墨鏡,道:“注意我的用詞。是‘假扮’。”
“出於某些原因,我必須在某個時間點前成為‘已婚’。”
“重要的是身份,是法律意義上的‘已婚’。”
“我並不打算和這個‘結婚物件’有任何實質的、肉丨體的接觸。”
“只要這個時間點過去,雙方就解除婚姻關係。”
遲遇想了許久,臉上終於漸漸恢復了些血色。
他低低問道:“你是說,‘假結婚’?”
謝卿晟:“對。”
這種事,遲遇倒也聽說過。
有些人為了什麼綠卡、居留權之類的,就會和別人假結婚一段時間來換身份。
這當然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好事,但也算不得什麼羞辱人的腌臢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