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的三尾狐在山林中快速奔行,大妖的氣息讓普通的野獸不敢攔路。
直到一座城池外,雪白小狐感受著已經很近的氣息,狐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白狐重新化作人形。
下山路上,小玉卻被一群凶神惡煞的大漢攔住了去路。
為首大漢露出邪笑:“好漂亮的小娘子,小娘子孤身一人上山,不知是為何呀?山中危險,不如去我的山寨歇歇腳如何?”
兩天後,城外山匪被縣令剿滅的事傳開,梁城民眾張燈結綵,到處能聽到百姓討論塗醫師。
“塗醫師假意同意,和山匪回了山寨,在對方的酒肉裡下了迷藥,真是藝高人膽大的女中豪傑。”
“塗醫師人還好著嘞,我聽說塗醫師遊厲累了,又感念咱們梁城民風淳樸,準備暫時在咱們這裡定居,前面那個塗氏醫館就是塗醫師開的,塗醫師心善,前三日義診,免費為咱們老百姓看病嘞。”
“塗醫師人簡直就是菩薩下凡,救苦救難。”
天色不早,小玉送走了今日最後一名病患,就準備收拾起攤子,忽然,她的動作一頓,身後傳來一個帶著遲疑和拘謹的聲音:
“敢問可是塗醫師?”
背對著身後,宋墨軒沒有見到小玉面上一閃而逝的激動,更是險些沒控制住露出兩個狐耳。
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小玉轉過身來:“正是……”
話音一頓,她手中拿著的藥包不小心滑落,面前站著的人,氣息分明就是自己的恩公,只是,並不是記憶中的小少年。
橙紅的夕陽下,一名身穿著水洗到泛白的長衫,長身玉立,面容俊朗的書生站在藥鋪前。
對於山中潛心修行的精怪來說,十年光陰轉瞬即逝,對於凡人來說,十年卻是很長的一段時間,足夠一個單薄的小少年成長為翩翩佳公子。
年輕書生眼疾手快的接住小玉手中滑落的藥包:“塗醫師?”
塗山小玉回神,耳根漸漸染上一抹薄紅,接回了藥包:“多謝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年輕書生聞言立馬整理長衫,對著小玉一禮:“在下宋墨軒。”
小玉目光灼灼地望著宋墨軒,也跟著回以一禮:“見過宋公子。”
宋墨軒聞言更加拘謹,顯然嫌少與女子交談,臉上閃過一抹掙扎,但感受到行人的視線,還是很快道明瞭來意:
“在下聽聞醫館招攬會讀書寫字算學的賬房,在下略通寫文墨,不知,不知可符合要……”求。
宋墨軒的聲音越來越小,還不等小玉回答,他自己卻是跟著搖頭:“罷了,是在下失禮,打擾姑娘。”
說著,宋墨軒竟然就準備這樣離開。
小玉正愁不知如何與恩公相識,如今宋墨軒主動送上門,自然不可能放人離開,再說,她偽裝的身份是醫師,平時為人看診,也的確需要一名賬房。
“宋公子留步,醫館的確需要召一名賬房先生,公子若願,還請助我。”
“不敢當。”宋墨軒連道不敢。
之前宋府還算闊綽,是以,小時宋墨軒才能花銀錢買下被抓的小白狐,又見其靈動遂將其放生。
只是後來家道中落,日漸貧寒,父母接連重病,更是掏空了宋家僅存的家資,二老卻依舊撒手人寰,只剩下宋墨軒與忠僕相依為命。
忠僕偶爾接一些走鏢的活賺錢,宋墨軒自己也接了抄書的活計補貼家用,然而就在月前,鏢局被流竄來的山匪打劫,忠僕也受了傷至今臥床。
為了湊錢治療忠僕,宋墨軒開始四處尋找新的賺錢活計,只是梁城不大,賺錢些的營生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一時片刻根本找不到好的活計。
宋墨軒也是今日抄書時,聽說山匪已經被縣令帶兵剿滅,又有在其中出了大貢獻的醫師在城內開了藥堂,在招收賬房,他這才趕來自薦。
只是沒想到,塗醫生竟然這般年輕,他原本還以為對方已上了年歲。
男女授受不親,宋墨軒自己不怕,卻怕時間久了,影響了塗醫師的名譽。
小玉自然不在乎那些虛名,對著宋墨軒展顏一笑:“我一人行走天下,尚且不怕山中虎豹山匪,又怎會怕些捕風捉影的流言?”
“再說行的端站得直,問心無愧,沒什麼好怕的。”
見到宋墨軒面色鬆動,小玉最後補充道:“況且我觀梁城,上到知縣下到百姓,都目光清明,隱有正氣,自然不會出現那般不明事理的人。”
這會兒,旁邊的成衣鋪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