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將春杏帶回縣衙之後,便讓一個婆子檢查一番,春杏身上果然有幾處抓痕,最嚴重的是手臂上的幾道抓傷,血肉模糊的,她頭髮應該也被扯的不輕,頭皮上甚至被揪禿了一塊。
宋鉞就從春杏身上的傷為突破口,一番盤問,起先春杏還試圖說謊,但問題多了,春杏的回答就出現了破綻,最後反反覆覆的,顧頭不顧尾,前後矛盾,春杏直接被問崩潰了。
她招供了。
並且把前因後果全都交代了。
“我不是有意的,是榮娘,是她發神經,忽然找上我,說讓我承認那花箋是我送的,是我藉著榮孃的名頭去送花箋,是為了攀高枝,勾搭上王家少爺。”春杏聲音都在發抖,“可是我不肯,她就拽著我不肯放我走,她威脅我不這麼說的話,就把我偷拿沉魚娘子首飾的事情捅出來,我會被髮賣到暗門子,我氣不過和她撕打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嚇壞了,“我們撕打的時候,我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她就撞在了井口上,她流了好多血,我害怕極了,我試了她的呼吸,她沒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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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當時手足無措,她殺了人,殺人是要償命的,她不想死,她還想為自己贖身,她一直在攢錢,她要贖身回去。
春杏當時看左右無人,榮娘是半夜悄悄溜回來的,她不敢讓人知道她回來,害怕會被扭送官府,這倒是給了春杏一個便利,除了她之外沒有人知道這個晚上,她和榮娘在後院發生過什麼,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榮娘丟進了井裡。
她打了水,把井邊上的血都沖刷乾淨了,確定萬無一失之後,她提心吊膽的回了自己的住處,她把自己的那身衣裳換下來,連夜翻牆,找了個地方燒掉了。
春杏天真的以為,這樣便能夠把自己摘出來。
宋鉞嘆道:“按照春杏的供詞來看,榮娘顯然是知道自己要大禍臨頭。”
“田成墜亡的第二天,榮娘去風家唱小曲兒,回去的路上失蹤,如此看來,許是榮娘在風家聽到了什麼動靜,比如說知曉了我們去王家問話,王明遠成了嫌疑人之類的。”賀境心道,“花箋是榮娘給王明遠送的,但她送了花箋卻沒有去赴約,如果她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栽贓王明遠,這個時候她應該會慶幸自己栽贓成功,之後她應該做的是遠走高飛才對。”
但現在的情況是,榮娘半道失蹤了,之後又深更半夜跑回雅韻樓,試圖讓春杏頂罪。
“但事實情況是,這出栽贓嫁禍的手法,未免太過拙劣,稍微查一下就能查出問題,非常不靠譜。”宋鉞道,“有沒有可能,榮娘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榮娘只是個花娘,她見識少,或許也不那麼聰明,畢竟她都能做得出來半夜折回來讓春杏頂罪這種事。”
但凡聰明一點,根本不可能再回雅韻樓,只會躲得遠遠的才對。
從這個角度來看,邏輯竟然詭異的圓上了!
“那麼問題來了,假設真的是榮娘乾的,那她和王明遠又有什麼仇什麼怨?她又是用什麼方法威脅的田成自殺。”賀境心站問。
這兩個問題,是田成墜亡案的關鍵。
宋鉞站起來往外走,“我已經讓捕頭去查了,我去讓人把和田成相好的花娘尋來。”
那個花娘,或許知道一些什麼。
賀境心跟著宋鉞往外走,“我去見一見春杏。”
賀境心心下冷笑,有些人莫不是拿她當傻子糊弄。
按照宋鉞說的,若是把榮娘想的不那麼聰明,一切好像都能圓的上,勉勉強強能說得通。
榮娘就是幕後的兇手,這個愚蠢的兇手找人頂罪,結果自己意外身亡。
蹩腳的嫁禍證明兇手蠢笨,事後的舉動證明了她的愚蠢。
如此,田成墜亡案就應該可以結束了。
呵。
:()被貶後我靠玄學一路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