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環很快就暗淡下去,他已經多久沒有想起自己是狀元郎了啊。
“別多想了,你明日應該會很忙,你初來乍到,縣丞肯定要和你對接公務。”賀境心道,“睡吧。”
宋鉞心裡有點沒底,其實他寧願接手一個普通的下縣,那裡門閥士族會少的多,就算有,也大多不成氣候,陽直縣這樣的地方,他一個小小的縣令算個屁,這裡一塊磚頭砸下去,說不定都能砸中一個家中是累世大家的。
宋鉞伸手悄悄握住了賀境心的手,然後閉上眼睛睡著。
,!
賀境心偏頭看了宋鉞一眼,到底沒有抽回手,她其實也在思考宋鉞問她的那個問題。
為什麼。
皇帝想幹什麼。
如果說青州有仰天山,仰天山上有造反的前朝餘孽,有鐵礦煤礦,他把宋鉞丟到青州是去解決這些事情的,那幷州有什麼?
世家嗎?
皇帝總不至於喪心病狂到用一個小狀元去對付幷州的大世家吧?
正尋思著,邊上宋鉞翻了個身,把腿架在了賀境心的腿上,得寸進尺的伸手攬住了賀境心的腰,把人拖進了懷裡,抱住了。
賀境心:……
賀境心盯著宋鉞的臉看了半晌。
啪的一聲,宋鉞屁股很痛地醒過來,然後他發現自己又被踹下了床。
“不是,賀大丫,你又踹我幹什麼!”宋鉞有點委屈,他爬上了床,把賀境心從床上扒拉了起來,一臉怨念,“我告訴你,我要鬧了!”
賀境心冷呵了一聲,直笑的宋鉞抖了一下。
“誰讓你睡覺不老實的。”賀境心道,“你應該反省反省你自己。”
宋鉞聞言,頓時好氣哦,“我反省什麼?我怎麼不老實了我,賀境心,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是拜過堂的夫妻,不管我們為什麼會成親,你現在是我媳婦兒,我,我就算……就算這樣……”
宋鉞說著,憑著那一股的不服氣,直接雙手捧著賀境心的臉,吧唧一口親在了賀境心的唇上。
賀境心:???
“就算這樣,也是可以的!”宋鉞道理直氣壯道。
若不是窗外透進來的月色,暴露了他紅透了的耳朵,賀境心都要以為他此時鎮定的一批了。
賀境心氣笑了,“宋二,你膽子不小……”
也許是月亮給人無窮的膽量,也許是黑暗放大了人的勇氣,宋鉞直接懟了上去,堵住了賀境心的唇,不讓她說出什麼掃興的話。
賀境心:!!!
賀境心眼睛都瞪大了。
什麼情況,慫慫的宋二傻竟然支稜起來了嗎?
耳邊有鼓動著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又快又沉,少年人的身體滾燙,他毫無章法,並不知道要如何親吻,卻本能地不想撒手。
宋鉞將賀境心按倒在柔軟的衾被之中。
賀境心聽見自己的心跳似乎也在變快,她此時有點震驚,宋鉞從洛陽之後,看她的眼神裡慢慢多了點東西,但這人有賊心沒賊膽,平常也只敢暗搓搓的拉拉手,或者是睡覺的時候,裝作不是故意的和她靠近。
耳鬢廝磨,呼吸相聞,賀境心覺得,今晚來個春宵一刻也不是不可以……
然後,她就覺得唇上一痛,愣頭青的宋鉞尖尖的虎牙咬破了賀境心的唇。
賀境心抬手想要推人,然而宋鉞卻先一步低下了頭。
他將頭埋在賀境心的脖頸間,喘著氣,不敢抬頭,心跳的彷彿要蹦出來,渾身似乎因為某種情緒而戰慄。
他、他親了賀境心!
他竟然狗膽包天的親了賀境心!
賀境心想推人的手,默默停住了。
怎麼個意思,這人不是膽子很大嗎,怎麼她還沒發火,他又自己害羞上了?!
黑暗能夠放大很多東西,可以藏匿某些東西,也會暴露很多東西。
比如說少年人的不安和忐忑。
賀境心看著宋鉞烏黑的發頂,這人比她還小了兩歲。
她初見這人的時候,他不過才是三歲的小小少年,坐在馬車上,剛好掀開馬車窗簾往外看。
四目相對,煙雨迷濛。
那時候五歲的賀境心,沒有想過,在十多年後,她會嫁給他。
一開始宋鉞坑她回長安城的時候,賀境心是有點惱火的,但後來在意識到,宋鉞或許是被她連累,明明可以仕途一片坦途,最後卻只能去青州永昌縣當個縣令。
賀影心一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