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鉞被綁著,又堵了嘴丟在小黑屋裡,那小黑屋的窗戶很高,宋鉞根本不可能自己爬上去,而這裡唯一能正常出去的,就只有進祠堂的門,如今祠堂的門鎖著,除非拿到鑰匙,否則別想破門而入,因為這祠堂的門造的相當結實。
“走吧,我們還從窗戶出去。”賀境心道。
宋鉞看著賀境心抱在懷裡的泥塑腦袋。
宋鉞:這腦袋就非帶不可嗎?
賀境心已經揚手,把那腦袋從窗戶口拋了出去,然後她看看那高高的窗戶,又回頭看向宋鉞。
宋鉞默默地走過去,蹲下身,雙手攏住賀境心的腰,把她抱起來提了上去,賀境心的手抓住了窗戶邊沿,宋鉞推了她一把,賀境心就順利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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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鉞仰頭看著窗戶,他原地蹦躂了兩下,然後用力一跳,雙手扒在了窗戶上,他顧不得衣服被弄髒,反正已經很髒了,他手腳並用地翻了出去。
“走吧。”賀境心撿起滾在地上,被如此折騰,卻依然結實沒有散架的腦袋。
宋鉞拍了拍身上的灰,跟在賀境心身後往前走。
大吉村的祠堂建在坡上,要下去必須要走一段臺階,兩人才下了臺階,正要往小路上拐,就見前面搖搖晃晃走來一個人。
村民:???
宋鉞:!!!
宋鉞一把抓住賀境心的手臂。
“別慌。”賀境心小聲道,她錘了宋鉞一下,軟著聲音叱道:“死鬼,走快點啦!就說你不行,你非要說在外面一定可以,哼,老孃陪你大半夜出來受凍,最後你還是不行!”
賀境心一把揪住宋鉞的耳朵,扯著人往前走,“回家!下次再不跟你出來了!”
村民一臉“哇哦”的表情,“大妹子,你悠著點兒,爺們兒的耳朵可不能拽。”
“嗨,誰讓他不行呢,白長這麼個大高個兒。快點!”賀境心對著那村民嘆了口氣,然後扯著宋鉞快步往前走。
宋鉞全程都很懵逼。
他完全就是被賀境心揪著耳朵往前扯著走,在意識到賀境心說的到底是什麼之後,宋鉞又氣又怒又羞恥,這賀大丫,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走了一段路,拐了一個彎之後,賀境心鬆開宋鉞的耳朵,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扯著他就往前跑,“快跑!剛剛那話糊弄不了多久。”
而此時,那村民原本還一臉盪漾,誰能想到,他半夜到這兒來巡夜,竟然還撞見了一對出來打野食的野鴛鴦,他順著臺階往上走,走完最後一個臺階,看到了祠堂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腳步。
不對啊,他們大吉村並不大,一共也就三四十戶人家,大多還多是本家,有哪些人他都認識,而剛剛那兩個人他沒見過,當然也有可能是黑燈瞎火他眼神兒不好,但是那兩個人的口音,根本不是他們這兒的啊!
那村民快步往前走,跑到祠堂門外,看到祠堂的門鎖還好好鎖著,稍稍鬆了口氣,但他也不敢大意,當他看到壘在小黑屋外窗戶下面的那堆磚頭時,頓時瞪大了眼睛。
“跑啦!跑啦!冒犯大人的那個人跑啦!”
一道響亮地聲音劃破了漆黑的長夜。
村子小路上,賀境心和宋鉞在狂奔,他們身後吵吵嚷嚷的是被驚醒的村民,有些還一邊穿衣服一邊追。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村口,坐在村口打盹兒的兩個人,瞬間驚醒了。
“怎麼回事,又有人潛進來了嗎?怎麼回事,為什麼都跑到咱們村來了。”
“肯定是外村那些人眼紅咱們。”
兩個守夜的人罵罵咧咧的,一臉戒備地守著村口。
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兩根棍子幾乎是同時砸過來,兩個村民只覺得脖子一疼,眼前一黑,人就失去了知覺。
“大人!快!”陳虎一直守在這附近,就等著隨時能接應宋鉞和賀境心。
賀境心回頭看了一眼,追過來的村民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這黑燈瞎火的,村民也來不及點火把。
賀境心和宋鉞一口氣跑出了村,陳虎吹了一聲口哨,原本藏在後面的大根子便趕著牛車出來了,賀境心拉著宋鉞上了牛車,大根子一抽牛屁股,大牛難得出息地撒開蹄子往前跑,直把後面拉著的牛車晃得差點散了架。
“往東走。”在經過一個岔路口的時候,陳虎忽然開口。
大根子愣了一下,他回頭看向陳虎,眼中有著狐疑和不確定,陳虎卻對他點了點頭,大根子一咬牙,駕著牛車拐向了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