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親人了,姐姐必定很希望自己可以和駱修遠生活在一起,既如此,他便不能只當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說到底,他現在還很年輕,他也只比駱修遠大六七歲而已,並不是七老八十不能動彈。
宋鉞卻是先對著駱修遠道:“修遠,花大俠如此好的身手,若是隻待在這縣衙後院,是一種埋沒。”
駱修遠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地看了花明庭一眼。
眼睛上蒙著窄帶的男人,面容美如冠玉,他坐姿挺拔,後背挺直,他搭在膝蓋上的手,白皙修長,卻蒼勁有力,並非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他雖然眼盲,但他武功高強,輕易並不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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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駱修遠輕聲道。
花明庭伸手,拍了拍駱修遠的肩膀,“修遠不必擔心我,舅舅沒事。舅舅還要攢銀子,你看宋大人都娶妻了,你比宋大人還要年長几歲,也該要成家了。”
駱修遠:“那什麼,隨錦啊,你看看我舅舅他能幫你乾點啥?”
面對舅舅的催婚行為,駱修遠果斷地轉開了話題。
宋鉞道:“花大俠武藝高強,以一當百完全沒有問題,所以我想讓花大俠,先擔任永昌縣的縣尉,到時候,選拔衙役便拜託花大俠了。”
花明庭點了點頭,並未推脫。
縣丞和縣尉,雖然是有品級的,但品級很低,並且這種地方上的小官,縣令是擁有任命許可權的。縣丞與縣尉,算得上是縣令之下的二把手和三把手,只是分管的內務不同而已。縣丞主要分管縣內的檔案文書,倉庫糧馬,以及每一季的賦稅等等,而縣尉,則是分管縣內治安,緝兇等等。
花明庭和駱修遠,倒是意外的很合適這兩個職務。
宋鉞對外的招賢令上說了,縣丞和縣尉也在徵召之列,但一縣之中,要短時間內招到讓人放心可以信任的人才談何容易,縣丞和縣尉的缺填上之後,自然還有主簿,典史,文書等等其他空缺。
張滿打了個哈欠,她覺得宋鉞應該說完了他的事兒,站起來就要走,卻聽宋鉞喊住了她,“張姑娘。”
張滿茫然地回頭,“啊?”
張滿心中犯嘀咕,怎麼的,該不會是這宋大人,看不慣她白白跟著吃閒飯,要給她也安排點活兒麼?可是她一介女流之輩,能幹什麼?莫不是要讓她做服侍人的丫鬟不成?
宋鉞站起來,很鄭重地對張滿道:“我知姑娘才學淵博,見識過人,想聘用姑娘,當縣學的學監。”
“啊?”張滿再次發出了一聲不確定地質疑。
現場所有人,除了開口說話的宋鉞之外,全都驚呆了。
“可是,我是個女子。”張滿的心臟跳的非常快,她聽見自己嚥了一口口水的聲音 ,“自古以來,哪有女子成為學監的?”
賀境心同樣很驚訝地看著宋鉞,她以為這個人,迂腐純直,不懂變通,否則也不會得罪人,混的那麼差,但她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有這樣的膽子,在打算掀了永昌縣的天的同時,還敢來點大逆不道的。
宋鉞卻理直氣壯道:“女子有才,為何不能,知識又沒有性別之分,我知道這個想法很奇怪,也很離經叛道,但這裡是永昌縣,我舞不到別的地方,但是我希望在我的地盤上,我可以讓有才之士不空耗一身才華。”
所有人:……
該怎麼說呢,宋鉞這個人,果然是個天真的傻白甜啊!
但是,在場的幾個人,卻詭異的,不是很想抹去這份天真。
明知道對方在做傻事,他在橫衝直撞,在亂來,他們初來乍到應該便宜行事,可是看宋鉞戰意滿滿地想要和那些鄉紳士族幹一場,他們又意外地覺得很痛快。
這人光風霽月的皮囊之下,其實藏著的同樣是一個有些瘋狂的靈魂。
宋鉞是個縣令,這個官兒放在長安城裡,毫不起眼,上不得檯面,可是放在這一縣之內,卻能治理一縣之地。
宋鉞看著張滿,其他人看著宋鉞,誰都沒有說話。
張滿臉上的表情,從茫然,慢慢變成了一抹淺笑,她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宋大人都敢讓我當學監,我又有什麼理由推脫?”
宋鉞笑了起來,“如此,縣學便拜託張學監了。”
張滿點了點頭,她看向賀境心,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麼通透圓滑的賀大師,到了永昌縣後,看著宋鉞做的事沒有反駁,也沒有罵他胡鬧。
可能,這也是一種縱容吧。
宋鉞看向賀境心,賀境心丟下碗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