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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豐年臉都要綠了。
他此時覺得有點憋屈,雖然這些金子是幾家一起出的,但路豐年還是覺得肉疼。
小夥子們聽了賀境心的話,將這些箱子送回縣衙,路豐年寫的收據卻被賀境心好好的收起來,揣進了袖兜裡。
“姐,這些金子,真的就是我們的了?”賀影心一臉地不敢置信,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金子呢!
賀境心:“自然,這可是榮氏典當的東家親口說的,收據也寫的明明白白的,三十五年分紅萬兩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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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影心聞言,原地蹦躂了兩下,眼睛裡滿是激動之色,“這麼多金子,我都不知道怎麼花!”
畢竟窮人乍富,能想到的也就是去買個十斤八斤肉,或者是買個金鋤頭鋤地什麼的……
“那就慢慢想。”賀境心揉了揉 賀影心的腦袋。
賀影心激動過後,又狠狠嘆了一口氣,“姐,你說我要不要去學著燒製瓷器什麼的,老賺錢了,那賬冊上,一個瓶子,一個杯子,一隻碗,都要幾百兩呢。”
要是她學會了這個,那豈不是也能成為超級有錢的人。
賀境心臉上的笑容泛著冷意,“是啊,若不是這樣,怎麼弄出那樣的賬冊呢。”
純利潤十萬金,這之外還有本金和其他,加起來,數十萬金,這麼大的數目,可不就是得杯子盤子玉佩玉簪這些,每一樣都無比昂貴麼。
“你的意思是……那賬冊是假的?”賀影心敏銳的察覺到了賀境心的話裡有話,“可是為什麼呀?”
“是啊,為什麼呢。影心自己想,這便是今日的功課,為何這路東家要偽造出天價賬本,給我送萬兩金。”賀境心領著賀影心往前走。
賀影心頓時皺起了小眉毛,她覺得路豐年可能有點大病,正常賬本不就好了嗎?還有人嫌錢多,故意要多給點錢別人嗎?
賀境心也不出聲提醒,全由賀影心自己琢磨。
賀境心知道,賀影心也很聰明,很機靈——嗯,畢竟是被她從小玩到大的。
出了榮氏典當行,賀境心並沒有直接回縣衙,她從路邊僱了一輛馬車,將他們送到城西去。
“姐,我們去哪兒?”賀影心看著馬車外面,越來越荒涼貧窮地景象,回頭問賀境心。
賀境心道:“去弔喪。”
賀影心歪了歪頭,“田成?”
畢竟榮孃的屍體還在縣衙停屍房,他們出來的時候,雅韻樓還不曾讓人去接榮娘下葬。
“是啊。”賀境心點了點頭。
賀影心不解地問:“你咋知道田成家在哪兒?”
不對,田成不是孤兒嗎?那招兒是暗門子裡的娼妓,他們哪有家?
“拜託你花叔的小師侄去查的。”賀境心道。
嚴格來說,是小師侄暗中一路跟著招兒,看著招兒拖著田成的屍身,最後進了城西一個破敗小院兒裡。
馬車停下來,賀境心爽快地掏出幾個銅板付了車資,開玩笑,她現在可是才收了萬兩金的鉅富了,“不用找了!”
賀境心帶著妹妹,下了馬車,豪氣地衝著趕馬車的車伕擺擺手,然後一扭頭拐進了巷子裡。
車伕聞言,還有些激動,“下次出行還叫我!”
他美滋滋地點了點手裡的銅板。
笑容慢慢消失。
一共六個銅板。
問題是,他把人送到這裡的車資就是六個銅板啊!
呸!摳門!
讓他白高興一場。
車伕心裡罵罵咧咧地調轉馬車,飛快地跑了,就怕在這裡停久了,那摳門的姑娘再讓他送怎麼辦。
城西這一片,住的多是普通百姓,有一小部分人非常窮,住在城西最邊上,這裡房子租金便宜,在這城中做賤活苦工的,大多租住在這裡。
賀境心當初在長安城的時候,住的地方,也是窮人扎堆的延祚坊,到這兒倒也沒有什麼不適應的。
賀境心看了一眼賀影心,“還行嗎?”
賀影心搖了搖頭,“我還行的,我如今的身體已經好了,今年春天我都沒有發咳疾。”
賀境心嗯了一聲,她掏出一張面巾遞給賀影心,“口鼻擋一擋。”
賀影心接過來,也沒有說不,聽話地矇住了口鼻,面巾上沒有什麼別的氣味,蒙上之後,空氣裡那些難聞的味道倒是隔絕了一些。
招兒住的地方,今日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