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音湊在賀境心耳邊說,“我剛剛看到那邊有一家吃飯的地方,我們去吃點東西,再尋家客棧休息吧。”
宋鉞壓低聲音之後,聲音顯得低沉暗啞,一字一句,猶如貓爪一樣,撓在人的心巴上。
賀境心耳朵發熱,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誰扛得住啊?!
宋鉞還拉著賀境心的手臂晃了晃,“媳婦兒,我們走吧。”
賀境心咳嗽了一下,讓自己冷靜一點,現在不是時候,等回去再“收拾”這不懂事的宋二。
“別鬧,看看這人喊住我是想做什麼。”賀境心低聲道,她握著宋鉞的手捏了捏,“你聽話點,別逼我扇你。”
宋鉞:……
很顯然,對宋鉞賀境心還是有點耐心的,但不多。
那邊,被宋鉞死死盯著的顧先生,已然走到了賀境心面前,“夫人到我這南風館中來,怎麼能如此急匆匆地走,我們……”
顧先生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賀境心另一隻手裡捏著那枚骨骰子伸到了顧先生的面前。
果然,賀境心猜的沒有錯。
這裡的人知道這個骰子,甚至還知道這顆骰子背後所代表的東西。
賀境心將骰子又收了回去。
顧先生的目光一直追著那骰子,等到骰子被收起,他才將目光重新落在賀境心……的鬼臉面具上。
顧先生第一次討厭起自己的決定,幹什麼遮遮掩掩的戴什麼勞什子的面具,否則他就能看到站在他面前,這位拿著骨骰上門的人的臉了。
“看樣子,你認識這枚骰子啊。”賀境心並不想和這人寒暄,沒必要。
顧先生深吸了一口氣,他站的筆直,“聊聊?”
他也是沒有想到,賀境心會如此直截了當,試探呢,你來我往刺激地交涉呢?
沒有!
什麼都沒有!
“行,聊聊。”賀境心點了下頭,她本就是為了查這枚骰子而來。
,!
顧先生在前面帶路,他直接領著人往二樓去。
賀境心跟在後面往前走,走著走著,宋鉞扯了扯賀境心的衣襬。
“直接跟過去……沒問題嗎?”宋鉞有些擔心,到此時,宋鉞也明白了賀境心拿出骰子的用意,他就說嘛,賀境心怎麼可能那麼無聊,和什麼美人玩什麼猜一猜。
賀境心應該是為了這顆骰子而來。
只是,賀境心從哪裡得來的骰子,又為什麼要查。
宋鉞心情有點複雜,他原本以為,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賀境心的人。
他三歲搬到小塘村,宋家離賀家並不遠,賀境心時常會去找他玩,雖然每次找他,少不得就要坑他一把,但不得不說,賀境心是小塘村唯一能和他玩的小孩。
但現在他忽然意識到,賀境心的身上可能藏著他並不瞭解的另一面。
“誰知道呢。”賀境心答的漫不經心,她腳步停了下來,此時她站在兩節樓梯上,正好居高臨下地看著宋鉞,“你要不要出去等我,花叔在外面,要是我一直不出去,你就讓花叔來救我。”
賀境心說著,就鬆開了握著宋鉞的手。
是她考慮不周了,這一路上,她和宋鉞朝夕相對,幾乎一直待在一起,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習慣了這個人待在身邊。
但這其實是不對的。
賀從淵背後所涉及到的東西,顯然很複雜,也很危險。
眼前這位三元及第的狀元郎,他簡單,幾乎能讓她一眼望到底,他有著她沒有的熱忱,她或許不應該把他拉下水,他應該待在陽光下,去實現他的抱負,當一個可以為了百姓彎腰,讓她覺得很愚蠢的好官。
然而——
賀境心鬆開的手,被宋鉞握住了,緊緊的。
“不用,我和你一起。”宋鉞對著賀境心說,“如果我們有危險,花叔肯定會衝進來救我們的。”
守在南風館外面吹冷風的花叔:遇見你們是我的福報……
賀境心看著宋鉞,明明隔著面具,可是賀境心就知道,這人在笑。
她選擇將人送出她危險的世界,但這人卻主動邁了進來。
“你確定嗎?”賀境心問。
宋鉞點了點頭,“走吧,莫讓人家久等了。”
賀境心藏在面具後面,唇角瘋狂上揚。
很好,宋二傻。
我和你確認過了。
但你選擇跟我走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