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答花明庭的問題,因為她在那一張張一模一樣的鬼面之中,看到了一個雖然也戴著鬼面,但是整個氣質就是格格不入的人。
賀境心上加快步子往前疾走了一陣,然後一把揪住了前面那人的衣袖,那人踉蹌了一下,驚得回過頭來,在發現對方是個女子之後,他針扎似的甩開了賀境心的手,“這位姑娘,莫要拉拉扯扯。”
熟悉的聲音入耳,果然,這人不是宋鉞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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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又不吃人。”賀境心刻意捏著嗓子說話。
她看到宋鉞渾身都抖了抖,甚至往後退了一步,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也看不到臉,但賀境心就是從宋鉞的身上看到了濃濃的嫌棄意味。
“姑娘請自重,在下家中已有貌美如花的愛妻。”宋鉞語氣變得強硬了一些,他說完,轉身就往前走,心中暗念一聲晦氣。
哎,他這魅力,連這麼醜的鬼臉面具都擋不住了嗎?
賀境心優哉遊哉地跟在宋鉞後面,宋鉞走的快她也走的快,宋鉞慢下來她也跟著慢,宋鉞試圖拐入小巷甩掉她。
賀境心幾乎要發出無情的嘲笑,這宋二傻,竟然妄想這麼簡單粗暴的甩掉她?
賀境心跟著進了小巷子,然後她被人一把掐住脖子,死死地按在了牆壁上,“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賀境心:……
喲,宋二傻長進了啊。
花明庭抱著雙臂靠著牆壁站著,並沒有去管那兩個人。
“撒手。”賀境心語氣毫無起伏。
宋鉞卻條件反射似的鬆了手,同時還往後退了兩步。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同時也意識到對方是誰的宋鉞:……
宋鉞上前一步,一把掀了賀境心的面具,“賀大丫,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你不是要去地下賭坊嗎?”
賀境心有些意外,“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這會兒不是應該在府衙睡覺嗎?你到這裡幹什麼來了?”
宋鉞愣了一下,隨後意識到什麼,他驀的睜大眼睛,“什麼意思……你莫不是要告訴我,地下賭坊在這裡?”
“是我在問你問題,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賀境心說著,將被宋鉞掀開的面具拉了下來,重新罩在了臉上。
“別提了,今天你走之後,我還未來得及出府衙,永昌縣的那個徐智才來找我,他話裡話外的想要投靠我,大概是之前目睹了永昌縣上上下下一起被清洗把他嚇破了膽,他主動找到我,說是他知道一個銷金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徐智才害怕這銷金窟是不是也藏著個預謀造反的暴徒,畢竟據他所言,銷金窟裡什麼都有,非普通人所能及。”
宋鉞在徐智才戰戰兢兢地說完前因後果之後,對這個所謂的銷金窟也上了心,也不知徐智才是不是看好了日子,選在了今天來找他,得知今日就是銷金窟開啟的日子,宋鉞便決定借了徐智才的身份,悄悄混進來一探究竟。
賀境心:……
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啊。
“你就不怕他騙你,框你到這兒來,讓你送死嗎?”賀境心問。
宋鉞卻輕輕搖了搖頭道:“我當然怕,但是不能因為怕就什麼也不做,我悄悄的來,並不會做什麼,只當是來見識一番踩踩點,回去再細查,若真有異常,我自會稟告上峰。”
賀境心聞言,壓下心頭的一絲躁意,“徐智才口中的銷金窟,便是地下賭坊。”
不過聯想到之前所見所聞,把這裡叫做銷金窟的確名至實歸。
這裡的確是一擲千金的地方。
“莫不是這銷金窟背後的主子,便是那賭坊的東家?”宋鉞問,“不,不太可能,只是賭坊東家,絕不可能有如此手筆,剛剛我一路走來,所見皆是不可多得的至寶。”
言外之意,只有錢不行,還得有權。
“有一種可能,賭坊的東家,其實是負責把客人往這裡帶的掮客。”賀境心道,“這裡這麼多的人,應該是透過不同的方式到這裡來的,就如你,你是借了徐智才的身份而來,我卻是以賭客的身份,被賭坊送來的。”
這條街上,售出之物價值連城,但一旦售出,便能迅速收攬大筆銀錢。
“走吧,去看看這條街上,還有什麼驚喜。”賀境心看著沉默著若有所思的宋鉞道,“在青州府內藏著這麼一條街,的確是個隱患。”
宋鉞扶了扶面具,和賀境心一前一後地走出小巷子,靠在牆上等著兩人說完的花明庭,默默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