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庭如今是嫌犯,等查明一切,本官定會依法宣判!帶走!”
杜引章有些擔心地看著花明庭,剛剛他幾次想要衝上去,卻被宋鉞攔住了。
宋鉞拉著杜引章,跟在張書鶴身後往外走。
謝老家主一臉憤怒又憋屈地盯著張書鶴,但沒有辦法,他如今身處洛陽,謝家雖然稱得上是洛陽第一大世家,衙門要禮讓三分,可是張書鶴是皇帝的人,他還真的不能用對付其他縣官一樣對付張書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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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滾下去,都是廢物!”謝老家主氣的在一個被砍了一刀的暗衛身上狠狠踹了一腳。
“通知下去,讓所有人都到主院,在新的暗衛來之前,不能落單。”謝老家主剛剛幾次差點被花明庭砍殺,死亡讓他到現在都心有餘悸,他手腳發冷,這會並不想和老妻留在這裡。
而此時,張書鶴走在前頭,花明庭則被衙差捆綁起來,押著往前走,宋鉞和杜引章跟在張書鶴身後,一行人走出了謝家,張書鶴回頭,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大人,可要撤離?”守在外面的捕頭問。
“不,你們繼續守在外面,盯緊了。”張書鶴看了看花明庭的背影,謝老家主都能懷疑花明庭是否還有後手,張書鶴自然也不例外。
畢竟,今晚上的一切,到現在為止,似乎都太順利了,一切都是按照他預想的在走,但恰恰因此,他不能輕率。
“你養牡丹的地方在什麼地方?”張書鶴問。
花明庭搖了搖頭道:“你知道的,我看不見,我並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哪裡,但我可以帶你們去。”
張書鶴:“你不是看不見嗎?如何能帶路?”
花明庭:“我畢竟習武多年,雖然看不見,但恰恰因為看不見,方向感比較強。”
宋鉞卻問:“那些牡丹是你養的嗎?”
花明庭道:“你們應該查過我花家,好歹也曾經是江南大世家,有一兩個藏方很正常吧?”
“如此,你帶路吧。”張書鶴道。
他不管花明庭到底是不是在胡說八道,先找到地方再說,他的人查了這麼長時間,洛陽城中,洛陽城外幾十裡範圍內,幾乎翻過來搜了一遍,但硬是沒有找到牡丹花的影子。
花明庭看不見,但他走路卻很穩,半點看不出有眼疾的樣子。他像是對這條路很熟悉,好像已經走過很多次一樣。
夜色迷離,新月如鉤,微風拂過,牡丹花隨風輕輕搖曳。
賀境心聽完了花想容的故事,一時半會兒,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她本來覺得,作為一個死在二十多年前的人,花想容已經很慘了,但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案子之中,花想容不是死者,她是從地獄裡爬回來的復仇者。
替她死去的丈夫和一雙兒女復仇。
一開始,賀境心並沒有想過,謝府那個死了二十多年的妾,竟然還活著,她只當是她的至親之人出來,替她復仇來了。
她是在杜夫人被逼自縊而亡,芷蘭篤定她見到了女鬼的時候,開始推翻自己之前的推論的。
謝家主之死,唯有身手了得之人才能做到,慣性思維之下,人們總是會下意識認為,剩下的兩個案子,也是這個人做下的。
然而謝家主的真正死因,是死於中毒。
他是在死後,才被人在肚子上捅了一刀的。
他的死法,和杜仲恰恰相反,杜仲是死於胸口扎著的那把刀,他在死後被人在喉嚨裡灌入毒藥的。
之後的杜夫人,她臨死之前和人起過沖突,之後自縊而亡。
這三起人命案,每一個的死法都不一樣,但是因為有一個和第二個在前,第三個杜夫人的死,正常人也會下意識認為是前一個兇手乾的。
“其實我一直不太明白。”賀境心道,“你明明可以悄無聲息弄死這些人,為何要把命案現場弄得那麼詭異,並且還要留下那麼多明顯的線索,正常人不會把這些人命案子,聯想到二十多年前去。”
“因為我是故意的啊。”花想容忽然笑了一下,“賀大師,是否覺得很熟悉?”
賀境心愣了一下,隨後眉心下意識皺了起來,“你在模仿我?”
賀境心當初在長安城的時候,為了替父親報仇,她親自入局,故意留下破綻,讓自己成為命案嫌疑人,最後硬生生把左相一夥人拉下馬。
花想容可以悄無聲息復仇,可她卻選擇用這種方式,將二十多年前的舊事撕扯開來,擺在明面上。
每個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