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孩子,根據穩婆所言,她懷的應該是一對雙胞胎,但最後杜仲只抱回去了一個孩子,便是如今的杜引章。而之後,不知道是不是謝家查出來的,還是杜家主主動送過去的,總之,花娘子被秘密送到了謝家,囚禁在謝家,接近三年的時間,謝家貴妃入宮之後,花娘子就染了病,而後就死了,她住的院子也封存了。”
張書鶴:“現在,死者有三,謝家主是第一個死的,杜家主是第二個死的,之後是杜夫人。杜家主和謝家主的死可以理解,可是杜夫人為什麼會死呢?”
杜夫人死的和其他兩個人都不同,不,不應該這麼說,應該說,這三個人的死法都不同。
謝家主是中毒而亡,那一臉嚮往痴迷的模樣,死之前必定十分癲狂,他是死後被人捅了一刀放血的。
杜家主則是死後,被人在喉嚨裡灌了毒藥,他是安詳地躺在牡丹花上死去的,那個樣子,像是他自己本人一心赴死。
杜夫人則和這兩人都不同,她在死之前和人起過沖突,最後又上吊自縊而亡。
“如果一個女子,知道自己的丈夫養了外室,並且丈夫還明目張膽的把孩子抱回來,她會做什麼?”賀境心忽然開口問。
張書鶴和宋鉞愣了一下,張書鶴作為一個男人,他覺得這種事情算不得什麼,“若是賢良大方的,會把外室接進門,若是善妒容不得人的,有些會給銀子打發出去,若極端一些的,怕是會想辦法弄死對方。”
“那麼有沒有可能,杜夫人是第二種,但她又不想自己沾血,所以把這個外室送給別人呢?”賀境心道。
宋鉞頓時一臉恍然大悟,“若是這樣的話,花娘子有很大的可能,是杜夫人送給謝家的,畢竟謝家在洛陽城,幾乎可以說是一家獨大,只要送到謝家去,就算杜家主也沒有辦法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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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鉞:“若我是花娘子,好不容易熬到要解脫,能獲得自由,卻被人轉手又送到了更大的囚牢,我也會恨不得弄死對方。”
張書鶴:“花娘子被送到謝家之後,被囚禁,謝家讓她養出了花王姚黃,謝家嫡女以此為登天梯,直指太子妃的位置。但根據你們所查到的線索可以知道,謝家應該還想要從花娘子那裡問出一些東西。”
宋鉞點頭:“對,我們從村長那裡知道,有人去過花家,花家忠僕顧媽媽死之前被凌虐逼供。”
張書鶴眉頭皺起來,“但這沒法證明是謝家乾的,許夫人也知道花家,也曾經查過,許家也有嫌疑。”
“美人圖。”賀境心想起了在謝家書房裡,找到的那一幅美人圖。
當時她和宋鉞都以為,那美人圖是謝家主給花想容畫的,並且還猜測過,謝家主和老子的妾室,是不是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比如那種禁忌又刺激的小媽文學之類的。
但現在想一想,那幅美人圖,可能並非如此。
張書鶴聽賀境心提起美人圖,便站起來,走到書案前,拿起了那個畫卷。
這是他昨日從謝家帶過來的,他昨天又帶著人去謝家查了一次,包括腳印,還有那個廢棄的院子,最後他也去查了謝家主院的那個書房。
張書鶴開啟了那個畫卷,畫卷上,美人如花隔雲端,牡丹豔豔盛朝陽,只是這麼看,都能看出畫上這個人的美好。
畫這幅畫的人,必定是心懷愛意的。
宋鉞站起來,湊近看那幅畫,上次匆匆看了一眼,只看了個大概,並未細看。
宋鉞的目光,落在了畫上的小印上,“是彥字印!”
張書鶴:“花想容的丈夫,名字就叫駱東彥,這幅畫,是駱東彥給花想容畫的。花想容不可能隨身攜帶這幅畫,她離開溪草村後,就沒能回去,那這幅畫,只可能是謝家從花家取的。”
宋鉞:“謝家想從花想容那裡問出什麼東西,花想容不會輕易妥協,那必然會用她最在意的東西去折磨她,花想容在意的,便是家人和愛人。”
宋鉞說完,書房裡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這世上,有光便有影,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藏著太多的汙垢和不堪。
一個滿心焦急,懷了孕的女人,抱著自己精心養出來的牡丹,想去求一線生機,一絲希望,可是她卻沒有料到,這一去,便是災難的開始。
“謝家二爺和三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宋鉞問。
張書鶴搖了搖頭,“我昨天去問,什麼都沒問出來。”
宋鉞:“現在,一共有四個嫌疑人。”
宋鉞說到這裡,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