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鉞:“那你發現什麼特別的了嗎?”
賀境心:“特別乾淨算不算?”
宋鉞:???
一邊的崔婉瓊也很不解,“乾淨有什麼問題嗎?”
賀境心走到那張用來擺放牡丹的桌子。
這桌子,張書鶴的人並沒有帶走,不過他也留下了兩個衙差負責保持現場不亂。
桌子已經被鋸開了,完整的桌子被鋸開成了兩半。
賀境心招呼宋鉞,“搭把手。”
賀境心說著,已經彎下腰,把倒在地上的一半扶了起來,宋鉞看了看賀境心,然後默默地扶起了另一半,兩人推著,將原本分開放的桌子,拼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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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境心指了指桌子的邊緣,“你看,這個桌子中間開的洞,創口切得非常乾淨利落。”
賀境心之前掀開桌子上的桌布,不只是看清楚了謝家主肚子上扎著的那把刀,還看到了地上的積血,當然還有,乾淨到不可思議的地面。
拜賀境心絕佳的記憶力所賜,她非常清楚的記得,桌子底下沒有木屑,也沒有多餘的腳印。
“這桌子上,原本是沒有這個洞的吧?”賀境心看著崔婉瓊問。
崔婉瓊往前走了兩步道:“自然是完好無損的,這裡我昨天晚上去休息之前,親自檢查過。因為不能出差錯,這裡一晚上都有人看守。”
宋鉞之前有幫忙問話,自然也知道,崔婉瓊所言非虛,昨夜輪流守夜的四個人,也錄了供詞。
那四人,兩個守上半夜,兩個守下半夜,兩人的供詞能對得上,的確是一整夜,這花廳始終是保持著有人清醒的狀態。
根據他們的供詞,一整夜,這花廳裡都沒有出現什麼異常。
“仵作說,家主是寅時一刻左右死亡的,兇手要在他身體關節僵硬之前,將他塞進桌子裡,而人一般在死後,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身體就開始慢慢出現關節僵化現象,再慢慢蔓延到全身。也就是說,他卯時之前,就已經被塞進了桌子裡。”
崔婉瓊眉心皺了起來,她再次將昨夜在這裡守夜的幾個下人喊過來。
崔婉瓊道:“寅時到卯時,花廳裡當真一點異常都沒有嗎?”
下半夜守夜的,是一個家丁和媽媽,那媽媽上前一步,十分肯定道:“老奴沒有聽到異常,老奴晚上覺少,就算沒有一直看著花廳裡面的桌子,但只要有一點動靜,老奴肯定能聽見。”
賀境心沒有去追問這媽媽有沒有說謊,有時候人言也不可信,甚至是眼睛親眼所見的,都未必是真相。
賀境心轉身,看向花廳四周,然後慢慢地抬起頭,看向了花廳的天窗。
宋鉞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你不會懷疑……兇手是從那裡下來的吧?”
賀境心沒有說話,只徑直出了花廳,繞到了花廳外面,“夫人,能給我一個梯子嗎?”
這倒不是什麼過分的請求,崔婉瓊當即讓人去取梯子。
不過是一小會兒,就有兩個下人抬著一架梯子跑來,單從這一點就能看出,謝家沒有人敢糊弄崔婉瓊這位家主夫人。
宋鉞仰頭看著那高高搭起來的梯子,不由得有些擔心地看向賀境心,“你之前爬過這麼高的梯子嗎?”
賀境心理直氣壯道:“當然沒有!”
宋鉞:“那有危險吧……不然還是……”
“所以你去。”賀境心道,“想什麼呢,你做人丈夫的,不是應該自覺一點嗎?”
宋鉞:……
有事是做人丈夫的,無事就是那個二傻。
呵,賀大丫,他是真的看透她了!
宋鉞憤憤然地上前,抓住梯子,抬腳爬了上去。
宋鉞之前沒有爬過這麼高的梯子,爬到一半的時候,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差點把宋鉞的腿看軟了。
賀境心還在催促,“快點往上爬!”
宋鉞深吸了幾口氣,哆哆嗦嗦地繼續往上爬,若不是之前,傅棠的案子是賀境心找出的關鍵線索,他現在絕對不會爬梯子的!
崔婉瓊站在賀境心身邊,有些擔心地看著宋鉞,“宋大人……真的沒有問題嗎?”
賀境心道:“相信他,他可以的。”
崔婉瓊看著宋大人在打著抖的雙腿:……
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同情這位宋大人了。
崔婉瓊:“宋夫人,為何要上屋頂,花廳的實際高度有兩層,屋頂挑高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