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是貴妃,要麼是得知此事想要除掉隱患的秦王。
這三個人,身份貴不可言,手中權柄滔天,也只有這樣的身份,才能達成“權利”殺人的條件。
宋鉞是睡到早更天的時候,忽然驚醒的。
他猛地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他忽然意識到,他之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是什麼了!
賀境心!
他查到賀境心在幾個月前,大放厥詞說什麼奪命吉時,這事兒不奇怪,查到賀境心在婚禮當日去了左相府,也同樣不奇怪。
,!
奇怪的是,賀境心為什麼會對左相夫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口出狂言!
奇怪的是,賀境心為什麼在婚禮當天,明知道有古怪,卻偏偏還要去左相府一趟,這件事本身!
昨天在朱雀街上,賀境心向他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她說自己過目不忘,但凡見過的人聽過的話,都會牢牢記在腦子裡。
那麼,他是不是可以篤定一點,那就是,賀境心在對左相夫人說出她會喪女這件事時,她是知道左相夫人的身份的!
她為什麼要得罪一個左相夫人,她那麼說之後,極有可能會冒犯左相夫人,權貴一句話,他們這些身如浮萍命比草賤的江湖相師,可能隨時小命不保,那麼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按照宋鉞對賀境心的瞭解,她那麼圓滑市儈的一個人,絕對不可能以為,她一個所謂的賀大師就能對抗權貴!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賀境心是故意的。
三個月前,她故意當街,對著左相夫人,說出奪命吉時,你要喪女這種話!
三日前,傅棠婚禮當日,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麼多人看見她初入左相府!
宋鉞的呼吸越來越重,他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冷汗,甚至他的後背,都要被冷汗溼透了。
他腦中嗡嗡作響,賀境心想做什麼?
如果她是故意的,那麼她告訴他的那些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她的心路歷程,肯定是假的,但她說的那些事,卻有可能是真的。
可是為什麼?
宋鉞腦中越來越亂,他不明白。
宋鉞很肯定,賀境心就是個普通老百姓,她有個擅長坑蒙拐騙的爹,一家人生活在小塘村,至少去年之前,賀境心沒有離開過小塘村。
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和高高在上的權貴扯上關係的?
宋鉞掀開被子下了床,匆匆穿好鞋,胡亂披上了外衣就往外跑,他要去見賀境心,他想問一問賀境心到底想做什麼!
然而,宋鉞急匆匆跑到大門口,剛剛開啟門,就愣住了。
就見他家院門外,已經站了兩個帶刀衙差,看到宋鉞出來,表情肅然。
“丁左,陳槐,你們怎麼在這裡?是找我有事?”宋鉞認出這兩人,是大理寺的衙差。
丁左上前一步,面色嚴肅,“宋大人,您擅自放走嫌犯,許大人懷疑你和嫌犯有關聯,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宋鉞愕然地看著丁左,不敢置信地比了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我?嫌犯?”
“大人,得罪了!”陳槐告了聲罪,上前直接扣住宋鉞的胳膊,和丁左,一左一右的,架著宋鉞就往前走。
“等等,我……唔唔唔……”宋鉞想說什麼,但下一瞬,就被陳槐簡單粗暴的捂住了嘴巴。
“大人,還請配合,這會兒早更天,您就別擾民了吧。”丁左嘆了口氣,這位宋大人人不壞,甚至過分的耿直,在大理寺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得罪了不少上官,但也因為他的性格,反而在衙差裡很吃得開。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的幾個衙差願意幫他悄悄抓賀境心的緣故。
如果可以的話,丁左並不希望和這位宋大人對上。
但是沒有辦法,許大人是大理寺卿,是大理寺最大的上官,許大人的話,他們不得不聽。
宋鉞試著掙扎過,想要和兩位衙差講講道理,奈何一路上,這兩人根本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這會兒,宋鉞可算是嚐到了之前賀境心想要和衙差套話,結果對方全部堵了耳朵的憋屈感了。
萬萬沒想到啊,風水輪流轉,昨天是賀境心被抓,今天就輪到了他!
宋鉞就這麼一路憋屈著,被丟進了大理寺的監牢之中。
很巧的是,這間牢房,正是之前賀境心待的那一間。
好在之前,為了賀境心配合,他把牢房裡收拾了一下,裡面倒還算乾淨,宋鉞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