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宋大人說話,你個婦道人家插什麼嘴!”
“我娘子可不是普通的內宅夫人。”宋鉞聽孫大牛這麼說,自然就不幹了。
孫鐵牛看過聖旨,此時面露嘲諷之色,“知道,你夫人是個坑蒙拐騙的假玄師,都累的你被貶謫,照我說,這樣的婆娘休棄最好。”
宋鉞卻抓住了賀境心的手,“怕不行呢,你認得我,應當聽說過我的事吧,其實那些案子並不是我破的,反賊也不是我抓住的,都是我夫人的乾的。”
孫鐵牛:……
這位宋大人是怎麼回事!
“我並不擅長刑偵破案。”宋鉞並不在意自揭其短,“你若是對我的事足夠了解,應當知道我在長安城的時候,被丟到大理寺去坐冷板凳,後來能破獲花轎碎屍案,全靠我夫人,皇帝也知道此事,否則為何會將夫人賜婚與我?”
孫鐵牛原本覺得宋鉞在忽悠他,但聽到這裡,他又有些不確定了。
孫鐵牛看看宋鉞再看看賀境心,然後看看賀境心再回頭看看宋鉞。
孫鐵牛:……好像是哦,若不是這位夫人有什麼特別之處,皇帝的確沒理由把她賜婚給狀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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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狀元郎的外表如此出色,配皇家公主都使得,這位夫人,生的不難看,甚至算得上是中上之姿,但她整個人的氣質陰沉,眼下的黑眼圈,過分白皙的膚色,還有面無表情的臉,都讓她和狀元郎並不太般配。
孫鐵牛、孫鐵牛勉強信了。
“你說我們要完蛋,幾個意思?”孫鐵牛並非莽夫,他以前才是大當家,能帶領這麼多山匪佔據隱泉山,沒點腦子是不行的。
賀境心看著孫鐵牛,她微微抬起頭,“因為你們窩藏逃兵啊,你看得懂路引,看得懂聖旨,肯定是識字的,那麼大晉律例,臥槽逃兵是個什麼罪名,你知道嗎?”
孫鐵牛愣了一下,隨後眼睛猛地瞪大,“逃兵?”
“你們死掉的大當家,還有他帶上山的那些人,應該都是從豐州逃跑的逃兵。”賀境心臉上表情十分篤定,語調卻十分淡然,因為無論是什麼事,只有自己先相信,並且深信不疑,才會讓旁人相信你說出來的都是真實的。
“當家的不如想一想,那些人身上是不是有和普通人不同的地方,那麼多人有規模的到這裡來,你難道從未懷疑過嗎?”賀境心淡淡問。
孫鐵牛眉心緊緊皺起來,他還真的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但一旦朝著這個方向去想,那大當家的很多行為就變得可疑起來。
首先,李勇上山之後,與他單挑,下手的一招一式盡是衝著殺人去的,就是那一股子的狠勁兒,再氣勢上贏了孫鐵牛。李勇帶來的那些人,十分的團結,彼此之間一個眼神就心照不宣,那應該是長時間待在一起才能培養出來的默契和本能。
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小習慣,孫鐵牛越想臉色越難看,最後幾乎都快要黑成鍋底了。
“如今,逃兵的頭頭死了,當家的不如想一想,接下來那些人會做什麼。”賀境心緩緩說完,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與其擔心被你們發現是逃兵身份,或者是活在你的壓制之下不得自由,他們應該已經想好了要弄死你,奪取山寨了。”
孫鐵牛:……
孫鐵牛很不想相信這一切,但不得不說,賀境心這麼一分析,孫鐵牛順著一想,情況又的確如此。
換位思考,若他是那群人裡的一個,絕對會想要弄死他,自己上位。
“話到此處,索性大家開啟天窗說亮話吧。”孫鐵牛直勾勾地盯著賀境心,“夫人既然提醒我這一點,必然還有後續吧。”
“我們只是想活著離開這裡。”賀境心道,“但就算我們立下字據保證不透露山寨的秘密,你大概也不會相信,畢竟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安危交到旁人的手裡。”
永遠不要去賭約定和承諾的可信度,也不要去賭他人的良心。
因為往往會輸的一敗塗地。
“既如此,不如我給一個選擇。”賀境心面帶微笑,她漆黑的眼眸盯著孫鐵牛,“我們助你擒獲所有逃兵,朝廷對擒獲逃兵是有嘉獎的。”
“我們的人,已經去通知府兵前來救援,如此,你們在府兵到來之前,提前拿下逃兵,這份功勞,夠你們將功折罪,倒是你,你們手裡握著這麼多逃兵,自然有籌碼與州府談條件。”賀境心道,“如此,我們可以平安離開,你也不必擔心我們會不會上報朝廷,派人來剿匪。”
孫鐵牛錯愕地看著賀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