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引章:“我已經好了,回去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宋鉞還是有些不放心,“真的嗎?不需要我再陪你待會兒嗎?”
杜引章:“不用了!真的!我真的好了!”
宋鉞:“好的,那你也早些歇著。”
宋鉞一步三回頭地回了客院。
賀境心已經睡著了,宋鉞站在床邊,看著幾乎是橫在床上,佔據了大半張床的賀境心。
賀境心難得的,竟然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搞死了左相,替父親報了仇,一直在心中念念不忘的心事了了,賀境心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無法入眠,就算睡著了,也總會驚醒。
宋鉞看著賀境心的睡臉,他伸出手,有點想拍醒她,但是想起賀境心那可怕的起床氣,他的手最終落在了被子上,他替賀境心把踢到一邊的被子蓋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在床邊躺下,拉起被子蓋住自己。
宋鉞閉上眼睛,正要睡覺,卻在這時,賀境心翻了個身,同時一蹬腳,本就貼著床沿的宋鉞,直接被踹下了床。
宋鉞:……
宋鉞怒了!
宋鉞捂著屁股站起來,眼神滿含怨氣地看著賀境心,“賀境心!你給我起來!”
宋鉞聲音充滿怒氣,只可惜他的怒氣有限,因為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很怕把對方真的吵醒,但是他又實在很生氣,“我告訴你!下次再把我踹下去,我就……我一定要好好修理你!”
宋鉞小聲罵罵咧咧地揉了揉屁股,重新躺回了床上。
宋鉞幾乎一夜都沒怎麼睡,第二天一大早,宋鉞就掛著兩個黑眼圈,盯著賀境心。
賀境心睜眼就看到了宋鉞這副怨氣沖天的樣子,有點莫名其妙,“你一大早的,誰惹你了?”
宋鉞高冷地哼了一聲,扭頭就出去了。
賀境心覺得這人簡直莫名其妙。
杜家的下人已經準備好了早飯,雖然家裡的當家人和當家夫人都沒了,但老夫人還在,家裡少主子還在,客人不能怠慢。
飯桌上,張滿和賀影心還有福伯,都時不時地看宋鉞一眼,實在是這人一臉憔悴,眼下掛著黑眼圈,像是渾身被榨乾的樣子。
吃完了早飯,福伯偷偷拉著自家少爺到一邊,勸解他要剋制一點,雖然新婚燕爾,但還是要有分寸的。
福伯說完,感嘆著少爺長大了,說不定很快要有小主子了,然後就開開心心的下去了。
留下宋鉞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宋鉞轉身去找賀境心,他昨晚上才和杜引章拍著胸脯,把賀境心吹上了天,今天自然是要追著賀境心問一問,謝家和杜家的人命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兇手是如何殺人的,又到底是不是和二十多年前,杜家拿回來的那盆牡丹有關係。
賀境心此時正坐在桌前,張滿和賀影心已經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宋鉞到了之後,佔據了桌子剩下的位置。
而此時,桌子中間,已經鋪開了一張大紙。
賀境心的手,在紙上點了點。
“先把時間列下來,老夫人說,二十五年前,杜家陷入危機,杜仲帶回一盆花後,解了危機。”賀境心道。
張滿抓著毛筆,在白紙上列下了賀境心說的線索。
宋鉞盯著張滿手裡的筆,心裡無端有點不舒服,就像是原本屬於自己的活兒被人搶了一般。
賀境心:“同年,杜仲的外室生子,帶回杜家,導致杜夫人早產,後來那孩子沒養住,杜家沒有給外室之子新的身份,而是頂替了那個早產的孩子。”
張滿一手簪花小楷寫的非常漂亮,看著就十分的賞心悅目。
賀境心:“二十二年前,當今登基,謝家家主夫人崔婉瓊嫁入謝家。”
賀境心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又指了指二十五和二十二中間的位置,“這裡,記,二十三年前,謝家老家主納妾花氏,大半年後,花氏染天花而亡。”
賀境心頓了頓,看向張滿,“你可知,宮中謝貴妃,是何時入的宮?”
張滿還真知道,她好歹是左相之女,背過氏族譜,宮中幾位主子的來歷和大概情況,她也都是背過的,“謝貴妃是二十三年前成為太子側妃的,據說,謝家本是奔著太子妃的位置去的,但當時的太子,也是如今的皇帝,他不願意,說要替自己的太子妃守孝,硬是隻給了側妃之位。”
賀境心又讓她在二十三年前的那個位置,記下了謝貴妃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