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對。”
他們想要這些東西。
賀境心不解:“駱家軍真的還存在嗎?”
花想容:“沒有了,駱將軍拼死殺敵的那一戰,駱家軍全軍跟著駱將軍,一直戰死至最後一人。可是沒有人相信,很多人自己黑透了,就不願意相信這世上還有真的純粹之人。”
“嗯,比如說那個不做人的先帝,不過他死的早……”賀境心說到這裡,忽然停了一下,她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花想容,“先帝之所以早死,該不會是……”
花想容臉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意,“杜家獻上去的那盆牡丹裡,藏著一顆奇石,那種石頭就算不是裸露在外,讓人直接接觸,但是離得近了,長期和石頭待在一起,便會中毒,最後身體虛弱垮掉直至死亡。他們得到那盆牡丹,時常賞玩,兩年後又送去一盆,兩顆奇石,足夠他們去死了。”
賀境心:……
怎麼說呢,這算不算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那後來呢?”賀境心問。
花想容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後來,他們用我的孩子威脅我養出牡丹,我告訴他們,我養牡丹的訣竅,須得要存放在溪草村院中花盆的土,他們取來了,我從裡面找出了一顆奇石,養出了他們要的花。可是我明明養出了花,可是他們卻還是害死了我的孩子,害死了我的丈夫!”
“他們就在我的面前,折磨死了我的孩子,他還那麼小,他甚至都不會說話。我恨極了,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我的丈夫憤怒之下,重傷了謝家主,卻被他活活打死了,就在我面前,他們用棍子將我的丈夫打死了。”花想容說到這裡的時候,面目猙獰,原本美麗的臉龐,也因為這可怖的表情而變得可怕,彷彿她真的是從地底下爬出來復仇的惡鬼。
“後來呢?你是如何脫身的?”賀境心問,“所有人都以為你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謝家說你生了天花,沒了,他們大概也是顧忌這個,甚至把院子都鎖了。”
花想容平復了一下心中的仇恨,她讓自己冷靜下來,“是明庭救了我,他在武當三年,他遲遲等不到我去找他,於是他回到了洛陽,有一次,他潛入謝家,想要救我出去,可是他也不過只是個九歲的孩子,他如何能帶著我出去?”
花明庭沒有辦法直接救走花想容,但他卻意外發現,囚禁花想容的那個院子,離圍牆很近,他花了很長時間,找到了謝家後院不遠處的一個宅院,花銀子買了下來,然後他就開始從那個宅院的圍牆底下挖洞。
他也不敢僱人,只能自己挖,好在他在武當三年,如今已經不是曾經弱不禁風,病病歪歪的小公子,三年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習武鍛體,他如今的體魄,挖地洞這件事,並不算太難。
“他挖通了一條,直通我被囚禁的那個暗房的地道。我不能吃魚,吃了渾身就會長疹子,奇癢無比,他讓我偽裝成天花,謝家當時很慌張,並不敢靠近那個院子,幾天之後,我不知道他從何處找來一具渾身都是膿包面目全非的女屍替代了我,他帶著我從那條地道爬了出去。”花想容道,“他要帶我去武當,我卻去見了杜仲,我讓他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他當時帶著一個小小的孩童。”
那個小孩被養的很好,頭髮烏黑,臉上帶著嬰兒肥,對杜仲很是依賴,杜仲見到花想容也很是震驚,他以為花想容死了才對,面對花想容提出的要帶走孩子,杜仲卻理智的和花想容分析,若是孩子跟她走了,必定會顛沛流離,這孩子的身世一旦被知曉,怕是會引來災禍。
杜仲之後自然也知道了駱東彥的身份,駱家死絕了才是忠良,若有後人活著,皇帝只會如鯁在喉。
花想容知道,杜仲是在威脅她,她想不顧一切帶走那孩子,可是那孩子很害怕她,她知道,她被關了三年,不見天日,被磋磨,早就不像個人樣了。
那孩子的眼神,讓她選擇了退縮,她和花明庭走了,但她卻告訴杜仲,自己會一直盯著他。
“後來,你和花明庭,一直待在武當嗎?”賀境心問,“那你為何回來殺人,這二十來年你都忍了,為何偏偏是現在出來殺人?”
花想容眼圈紅了,眼中滿是恨意,“因為我發現我被騙了,杜仲騙了我!”
賀境心腦中浮現出杜引章來,隨後又聯想到杜引章這個十分不對勁的名字,“啊,該不會當初,死掉的那個女孩才是你的孩子吧?”
“是,當初杜仲抱走的是我的女兒!”花想容很憤怒,“可是在半年前,我卻聽說,有個叫做杜引章的舉子落選了,那些人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