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路上吃了。
福伯以為自己起的就夠早的了,沒想到出了屋子,就看到黑漆漆的院子裡,立著個人,福伯嚇了一跳,好懸沒叫出來,仔細看了才發現,這早起的人,竟然是花明庭。
“花公子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福伯拍了拍胸口,還有些心有餘悸,“這一大早的。”
花明庭語氣帶了幾分歉意,“嚇到您了嗎?這一路上趕路,我都荒廢了練功,昨夜睡得不錯,今日就早起練武了。”
福伯倒也理解,他點了點頭,進廚房蒸饅頭去了。
等福伯蒸好饅頭,其他人也都起來了,一行人把東西重新搬上牛車馬車,張滿和賀影心都抱了好幾個水囊,他們是被來的路上缺水缺怕了。
一行人揮別了依依不捨的方嬸兒,趕著車上了路。
永昌縣位於青州府西南方向 ,從他們目前所走的這個官道要抵達永昌縣,須得繞過仰天山。
但好在,不算遠,他們從天黑跑到出太陽,等到太陽終於攀上頭頂時,終於看到了永昌縣的界碑。
此時宋鉞很是緊張,這可是他考官之後,第一次出任父母官,他很是期待,渾身都充滿了幹勁兒,不出意外的話,他未來三年都會在這裡,這裡如今只是一個下縣,但他有信心做一個好縣令,讓百姓至少都能吃飽飯。
只是這一路上,看到的和之前別無二致,打蔫兒的莊稼,宋鉞的眉頭就一直皺著,他沒想到,他上任的第一件難事,竟然是遇到了秋旱。
“隨錦,不太對勁啊。”駱修遠卻有些擔心,“我聽說,一般父母官上任,當地縣衙的縣尉縣丞,還有地方上的鄉紳士族,都會在官道上迎接父母官。”
但他們都路過了永昌縣的界碑,別說縣丞縣尉了,路上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駱修遠心中起了不太好的預感。
宋鉞被貶得匆忙,加上也沒有太多人脈,沒有能查到上一任永昌縣的縣令是怎麼沒得,到底是死了還是升遷了,一無所知。
駱修遠倒是有心查一查,他倒是有錢,杜家曾經也算得上是洛陽首富,要查點東西,只要銀子到位,還是能查出來的,只是還沒等他查清楚,杜家就出了事,他們直接就離開了洛陽。
一路上,他們也遇到了一些商隊的人,向他們打聽了永昌縣的情況,只是這永昌縣不過是個下縣,窮得很,這些商隊都不愛去。
一個多時辰後——
一馬車,一牛車,終於停在了縣衙大門外。
宋鉞和駱修遠,並排看著縣衙的大門,只覺得心都涼了。
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宋鉞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永昌縣的情況不太好,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不太好,包括了一座破破爛爛,連匾額都歪七倒八搖搖欲墜的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