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三選一。”
宋鉞抬起頭看著賀境心,“如果真的是他們乾的,你以為你能夠找到證據嗎?他們會留下證據嗎?”
賀境心唇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你知道,越是久居高位之人,越是不會低頭看人嗎?他們足夠傲慢,足夠自負,這樣的人,會留下證據的。”
賀境心說著,在宋鉞身邊的門檻上坐了下來,“還有什麼問題,問吧。”
宋鉞盯著賀境心,他其實有一個最想問的問題,“三個月前,你為什麼要當眾說出奪命吉時這樣的話,傅棠死的那天,你又是為什麼要去左相府,你是故意讓自己成為命案嫌疑人,你甚至三個月前就預知了傅棠會死……”
“只是一種可能。”賀境心打斷宋鉞的話,“三個月前,我對左相夫人說的那句話,你可以當做是預知,但換一種方向,這是不是也是一種警告,我在警告左相夫人,這場婚事不會成,甚至可能會逼死傅棠。”
宋鉞:……
宋鉞順著賀境心說的話,自己想了想,發現的確也可以這麼理解。
“如果那個時候,左相夫人聽了我的話,心生隔閡,再考慮一下要不要讓傅棠嫁出去,傅棠或許就不會死。”賀境心語氣堅定道,“但結果你看到了,她什麼都沒有做,婚事照舊,於是傅棠死了。你只知道,我預測了傅棠的死亡,為什麼就沒有再想一想,要害死傅棠之人,故意利用我的批命,讓傅棠真的死在那個時候,這樣,我就成了最佳嫌疑人,比如現在的情況。”
宋鉞啞口無言。
“你問我,為何在婚禮當天,還是去了左相府,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心懷僥倖,覺得若是能讓婚禮當日染上點晦氣,傅棠就會心存警惕,甚至大鬧一場不出嫁,這樣,她也可以不死。但最後,你看到了,傅棠死了,就死在我說的良辰吉時,但事實上,那個所謂的良辰吉時,是護國寺的方丈算出來的。”賀境心說話的語氣,非常的平靜,半點情緒起伏也沒有。
沒有因為莫名其妙成為嫌疑人的懊惱,她甚至都沒有憤怒。
宋鉞被賀境心的這通說辭,忽悠瘸了,因為一旦順著賀境心的思路走,你會發現,她說的完全是有可能的。
“我試圖救過傅小姐,兩次,但很可惜,我沒能救她,反而因為這兩次的提醒,讓我自己成為了嫌疑人。”賀境心嘆了口氣,“我不想死,也不能死,宋鉞,我妹妹才八歲,她天生體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我不能連累她去死,所以我必須找到證據,為我自己翻案。”
宋鉞沉默半晌,心情有些複雜地開口,“所以你選擇了越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樣逃出來,可能等不及我們找到證據,為你翻案,我們就先被當成逃犯被通緝,我們的家人都會被牽連入獄?”
“怎麼可能沒有想過。”賀境心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你放心,你們那位許大人,會為我們拖延一下時間的。但也只有七天時間,這是許大人能拖延的極限。”
宋鉞臉上有一瞬間的空白,他眼神甚至有一點迷茫,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什麼問題,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你說的是許大人,許寺卿?”宋鉞不敢置信地問。
“不然,還有誰能扛得住?”賀境心反問他。
宋鉞盯著賀境心的臉,試圖從她臉上看到一點她在開玩笑的痕跡,但沒有,賀境心的表情,竟然該死的認真!
“為什麼?你是怎麼做到的?”宋鉞不能理解。
許百成是什麼樣的人,宋鉞雖然不能說十分了解,但從這個人能把查傅棠之死的案子,推到他的身上就能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是一個能扛事的青天好官。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幫著賀境心,隱瞞她越獄之事?
“是人都會有弱點,只要抓住這個弱點,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賀境心語氣淡淡地道,“你們這位許大人,貪生怕死,我只要抓住他這一點就夠了。”
宋鉞眉心皺的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你用什麼威脅他的?”
“你這話說得,我是那樣的人嗎?”賀境心道,“我只是和他友好的做了一場交易而已,我幫他保守一個秘密,他幫我拖延七天時間。”
宋鉞覺得自己的腦殼隱隱作痛,“你就沒想過,他會直接翻臉嗎?他只需要說你畏罪潛逃,就可以直接下令,抓住你,弄死你,到時候,他的秘密不會有暴露的風險,這樁大案也可以順利結案,一舉兩得。”
“想過啊,所以我告訴過他,一旦我死了,他的秘密就會全長安城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