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簽字畫押。
左相夫人現在十分冷靜,她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晰,她讓人將連順關在了她自己的一處宅院。
做完這一切,外面已經天黑了,她坐在梳妝鏡前,慢慢的替自己梳理那一頭的長髮,幾天前,就在這裡,她的棠兒被妝娘絞面上妝,看似風光,可是誰能想得到,等待新娘的是一條死亡不歸路?
左相夫人給自己上了妝,她的妝容上的很精緻,將她面色裡的疲憊都遮蓋住了,她梳了頭,換上了自己的誥命大服,然後帶著連順的供詞,還有從賀境心那裡得到的花轎路線圖,坐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平康坊到皇宮其實挺近,馬車過去,就算行駛的不算快,小半個時辰也就到了。
左相夫人被一路引到了偏殿,皇帝才處理完公務,聽太監來稟報,說是左相夫人有要事求見,和傅棠之死有關,她有很重要的線索要說,但她提出,希望貴妃娘娘也在場的請求。
皇帝基本沒有怎麼猶豫,就讓人去請貴妃來,畢竟貴妃作為秦王的生母,也是左相夫人的親家,要貴妃在場也能理解。
左相夫人坐在偏殿,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起伏,皇帝和貴妃幾乎是一前一後,差不多時間到了偏殿,皇帝和貴妃看到左相夫人身穿誥命服,都愣了一下。
貴妃作為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和左相夫人關係十分微妙的女人,幾乎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她臉上的精緻妝容。
其實左相夫人生的很美,否則生不出名滿京城的傅棠,貴妃雖然生的也不差,但她因為和左相之間的關係,一直對左相夫人十分看不上,甚至還帶了一些敵意,畢竟左相夫人可以名正言順的和左相生活在一起,她卻必須在皇宮裡,和皇帝虛與委蛇。
“夫人看起來十分不錯。”貴妃道,“看到你能走出來,本宮就放心了。”
“謝謝娘娘關心。”左相夫人的語氣十分淡然,就像是以前,她每一次見到這個女人時一樣,“皇上,娘娘,我有要事稟報。”
“是關於傅棠之死的線索?”皇帝問。
左相夫人點頭,她從袖口裡,取出了一張摺疊好的紙,呈遞給皇帝,“皇上,請過目。”
有太監上前,取過左相夫人手裡呈上去的東西,弓腰送到了皇帝的手上。
皇帝接過,開啟,發現是一張路線圖,上面還有很多標記。
“另外,我還有一些東西,想親自呈給貴妃娘娘。”左相夫人說著,取出了另一疊紙,雙手捧著,彎腰走到貴妃面前。
貴妃看到左相夫人在自己面前這副樣子,只覺得心中無比暢快。
如今傅棠已經死了,隱患除了,這個女人真是可憐又可悲呢……
“呈上來吧。”貴妃伸手,要左相夫人再往前一些。
左相夫人低著頭,她唇邊浮上了一抹奇怪的笑意,她往前走了一步,雙手往前伸,遞到了貴妃的面前。
然後,誰也沒有看到,變故是如何發生的。
皇帝正在專注的看著手裡的路線圖,以及上面記錄的一些供詞。
然後他就聽到了一陣刺耳的慘叫聲,他回頭去看,就見貴妃的心口,紮了一根簪子,簪子的另一頭,就抓在左相夫人的手上。
“刺客!有刺客,快救駕!”太監尖銳的聲音緊跟著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