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溫大夫正在給她扎針。
宋鉞上前一步,問道:“溫大夫,她現在如何了?”
溫大夫抬頭看了宋鉞一眼,然後又回過頭,繼續盯著手裡正在紮下去的細針,“暫時死不了,但她掉下去時間有點長,什麼時候醒過來,不好說。”
賀境心蹲下身,看著鳶孃的臉,忽然問溫大夫,“大夫能看出來,她身上可有其他什麼病症嗎?”
溫大夫有些驚訝地看向賀境心,賀境心倒也沒有隱瞞,直言剛剛自己在橋上,聽到一個大嬸兒說,這姑娘身上有一種會傳染人的髒病。
溫大夫眉心緊緊皺起來,“胡說八道,這些人慣會嚼舌根,不知人言可殺人,就是有這些造謠的人,才會生出諸多事端!”
賀境心:“所以她身上是沒有這種病的,對吧?”
溫大夫只道:“反正沒有那種,靠的近了就會染上的病。”
賀境心點了點頭,心下了然,溫大夫的話說的隱晦,但卻間接的告訴了賀境心,這鳶娘身上的確有病,但是這病並不如那些人所想,只要接近就會染上。
溫大夫起了針,將那套針單獨收起來,這針他沒有打算給下一個人用,須得熔了重新打一副,“我一會兒開個方子,你們去藥堂抓了藥,診金一共是二兩銀子,先說好,大頭是我那套銀針。”
“好的,多謝溫大夫。”蔣縣丞搶先一步上前,付了診金,做下屬的,要有點眼力見兒,不能讓上官掏銀子!
宋鉞倒也沒有打算掏銀子,主要是他荷包比臉還乾淨,想掏也掏不起。
那溫大夫收了診金之後,揹著他的醫藥箱,刷刷幾下就爬上了坡道,別看溫大夫滿頭白髮,但精神氣兒挺好。
溫大夫走了,但是這落水的鳶娘卻遲遲未醒。
“如今,只能把她先帶回去了。”宋鉞道。
蔣縣丞上前一步道:“大人,我們縣衙有善堂,不若將她先送到善堂去,下官會讓人照拂她。”
蔣縣丞怎麼敢讓宋大人把這姑娘帶回去,他自然也是認識這位鳶孃的。
或者說,陽直縣的這些有錢有勢的人家,很少有不認識她的。
畢竟兩年前,這人顯赫一時,當時都以能請到她去唱曲兒為傲呢。
這人後來染了髒病,蔣縣丞一直以為她已經死在哪個暗巷裡了,誰能想到她竟然還活著。
蔣縣丞現在恨的牙癢癢的,這人早不早晚不晚的,偏偏在宋鉞到任的這一天冒出來,還直接撞在了縣令夫人的眼裡。
之前大家都默默的配合著,要給宋鉞一個完美的形象,哪能想到會栽在這麼一個人手上。
“不用,隔那麼遠,偏偏讓我看見了,說明我和這姑娘有緣啊。”賀境心卻忽然道,“我們玄門中人講究一個隨緣,緣分即到,順應便可。”
眾人:……
神的與你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