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您是個好人,我們不會讓你出事的!”難民們離去之前,都紅著眼睛和宋鉞道別。
宋鉞將難民們送出城去,然後就讓人緊閉城門,除了賀境心他們一行人之外,誰都不許放進來,城內的人也不許放出去。
如果秦懷安說的是真的,那他們永昌縣如今就是一座海上孤島。
宋鉞回到了縣衙,駱修遠正癱在太師椅上,看到宋鉞回來時,整個人都蹦了起來,“隨錦,你老實告訴我,咱們是不是捲進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裡去了,我怎麼瞅著這些人那麼不對勁呢?”
宋鉞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拎起茶壺就灌了好幾口,快要冒煙的嗓子終於舒服了不少,“是不太好,這些人簡直喪心病狂……”
宋鉞一口氣將這些天自己所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些鄉紳士族們,為了除了我,不惜唆使難民來縣衙鬧事,他們這是要拿百姓當槍使!”
駱修遠一顆心卻越來越沉,“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麼,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也沒想幹什麼,無非就是造個反而已。”賀境心的聲音,慢悠悠地從外面傳進來。
宋鉞一個沒坐穩,整個人連同椅子一起往後栽倒,哐噹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他一臉震驚地看向門口,“你說什麼?”
宋鉞有猜測過,這逍遙仙不惜費那麼大的力氣,把自己造成活神仙,肯定所圖甚大。
他隱隱約約的有猜測,這群人是不是想造反……
賀境心身後,花明庭揹著張滿,陳虎默默地跟在一邊。
他們能這麼快回來,還是王大郎帶的路,這仰天山上有一條近道,直通永昌縣城。
他們上了官道之後,正巧和那群歸鄉去的難民撞了個頂面,陳虎是當地人,他上前去與這些人攀談了一番,這才知道縣城裡面發生了什麼。
他們當即加快了速度,回了縣衙。
賀境心看著摔在地上,因為震驚都忘記要爬起來的宋鉞,“這些人要造反,你沒有聽錯。”
宋鉞:……
不,一定是我聽錯了。
一刻鐘後,縣衙後院的石桌前,宋鉞臉色非常難看。
張滿自告奮勇地將他們在仰天山上的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那些石柱根本不是用來給逍遙仙造勢的,而是用來堵住水脈,讓水留在溶洞裡出不去,那些水成了護住挖空的山體不坍的工具,也鋪成了一條運送礦石的水路。
逍遙仙還有山中被留在那裡挖礦的百姓們,在等著他們去救。
逍遙仙不是喪心病狂的假仙,她也只是想要救一救這些百姓,救一救她自己。
宋鉞伸手狠狠揉了一把臉,他有點想哭。
不是,他就只是想當個平平無奇的縣令而已,為什麼開局就給他整個造反局啊?!
賀影心站在一邊,扭頭看著宋鉞,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問:“整個膠東道都是那個明先生的人的話,要怎麼把訊息送出去啊?我們現在,不也是關在籠子裡的蛐蛐嗎?”
眾人:小妹妹,問的很好,我們也想知道。
“賀大師,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張滿扭頭,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賀境心,在張滿眼裡,賀境心這個人絕對不可能讓自己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
張滿一開口,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賀境心的身上。
就見賀境心正雙膝併攏地坐在一個矮凳上,整個人弓著腰縮著脖子,手裡捧著一個杯子,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賀境心:“啊?”
“你答應了給逍遙仙送訊息,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張滿目光炯炯地盯著賀境心。
宋鉞都坐直了身體,眼神期待中帶著忐忑,“只要你有辦法,我把所有銀子都給你……”
賀境心頓時從矮凳上站了起來,她徑直走出院子,開啟了院門,然後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氣沉丹田,仰起脖子,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來人啊!宋大人出事啦!要死人啦!”
眾人:!!!
宋鉞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嗓子火辣辣的難受。
賀大丫到底要做什麼?
她以為這麼喊一嗓子就能喊來救兵嗎?
下一瞬,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個一身青衣,臉都裹在兜帽裡,整個人看起來就非常不好惹,像是把神秘兩個字寫在臉上的神秘人士,出現在了賀境心的面前。
所有人:……
不是,這樣也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