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本王住手!”
許是五皇子的聲音實在是大,底下打著的官員停了一瞬。
“姓趙的你敢抓我臉!豈有此理!”有個官員喊了一聲,趁著眾人停手的瞬間,眼疾手快地一手抓了上去,成功在趙姓官員的臉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啊!我和你拼了!”趙姓官員岌岌可危的理智崩塌,底下再次陷入了混戰之中。
“你們住手!豈有此理,你們敢不聽本王的命令,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衣裳凌亂,還像個官嗎?你們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五皇子快被氣哭了,這是他第一次上朝啊,這些人簡直太過分了,要不是知道這朝堂上有一半的人是力挺他的,他都要懷疑這些人是故意給他難堪的!
就在五皇子快崩潰地想一走了之,底下的人快要打破頭的時候,大殿外忽然衝進來一隊御林軍,領頭的是個身披黑色鎧甲的年輕將領,他一臉冷肅,不苟言笑,眼神銳利如刀,整個人像是一柄打磨到極致的出鞘寶劍,帶著壓倒性的氣勢疾步而來,直接將殿上打的難分難捨的官員們全都圍了。
五皇子在見到來人的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他渾身緊繃,目光警惕地看著依然走到了近前的年輕將軍,“裴肅,你為何會在這裡?”
裴肅裴將軍,算得上是大晉最年輕的二品武將,他的戰功是自己一手打下來的,皇帝頗為器重他,皇帝前往陽直縣時的主將便是裴肅,陽直縣事了,裴肅又被派遣去了其他地方,五皇子的人並沒有接到裴肅回京的訊息,他心裡已經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裴肅,你好大的膽子,你身為武將,無詔令怎敢入京!”五皇子厲聲喝道,他強撐著氣勢,不敢讓人看出他此時的心慌。
裴肅的出現,猶如一盆冷水澆過來,將他飄飄然發熱的頭腦都澆冷了,當今是什麼人,是個和世家鬥了二十來年的狠人,他真的會讓自己成為所謂的撿漏王嗎?
有這個想法的,不只是五皇子,殿上之前打的上頭的官員們此時也恢復了理智,世家一派的官員也全都提起了心,他們之前被皇帝突發急症的表象給迷惑住了,以為世家的好日子要回來了。
其實說起來,世家也並不是一時頭腦發熱衝動行事,按照他們藏在宮中的眼線彙報,皇帝身體早就出問題了,太醫裡也有他們的人,太醫非常確定的告訴他們,皇帝身體依然是強弩之末,今年來皇帝消耗心力無數,身體猶如加速燃燒的蠟燭,早就油盡燈枯,隨時都可能倒下。
在這樣的前提之下,皇帝忽然口吐鮮血陷入昏迷,太醫也診斷皇帝病情十分嚴重,極有可能醒不過來,世家怎麼可能不上頭,如此良機,世家斷然不能錯過。
一切都很順利,他們擰成了一股繩,成功將寒門一派打壓下去,成功讓他們答應五皇子監國。
然而五皇子是成功上朝了,但鬼知道為什麼原本說好的寒門一派突然發病,而應該戍守邊關的裴肅竟然會出現在長安城!
裴肅上前一步,他抬起手,手中赫然是一塊令牌,“末將收到皇上密詔回京,肅清亂黨,穩定朝綱!”
裴肅手上的令牌是一枚玄鐵令,此令乃是皇帝親發,與賀境心收到的監察令類似,持令者都是直接對皇帝服務,頂頭上司就是皇帝。
五皇子臉色青青白白,眼神發狠地像是要殺人,“怎麼可能……父皇昏迷後根本沒有醒過來……”
“末將乃是半月前收到的詔令。”裴肅道,“五皇子,你無詔監國,乃是大逆不道。”
五皇子目光急切地看向人群中,那裡有他的舅舅外公,有他一派的官員,他迫切的想要這些人的回應和幫助,可是那群人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皇帝竟然在半個月前就提前下了詔令,這豈不是說明,今日這個局面,根本就是皇帝一手造就的?!
皇帝到底想幹什麼!是想把他們一網打盡嗎?可是就憑這,根本也做不到吧,他們也沒有造反啊,就算皇帝醒過來,頂多申飭一頓,他們也是為了大晉安穩,又有什麼大錯?
裴肅帶著御林軍將這些看起來都十分狼狽的官員全都押了下去,五皇子被送回皇子府,軟性圈禁了,他看著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世家官員們,心中冷笑,這些人在想什麼他心知肚明,不過是仗著不是謀反罪,皇帝也不好治他們的罪,所以才會沒有反抗的被押下去。
然而皇帝從一開始就不是要抓他們謀逆,皇帝只是想要釣出這大殿之上,有多少明面上順從,實則還是一身反骨的世家官員有二心。
皇帝不想用這樣激進的手段,畢竟太多不可控因素,但他沒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