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古家積累下來的潑天富貴,古家不願意,結果整個家族覆滅,潑天富貴一夕之間易了主。
老翁為了家人的性命,強迫自己笑著,收下了一百兩的銀票,帶著一家老小搬到了城東,他也不敢再釀酒,為了生計,只能挑著擔子賣些針頭線腦。
他混在人群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大堂之中。
要謝謝陽直縣的縣衙修的夠氣派,否則一下子還沒法一次性容納下這麼多的人站在堂下。
宋鉞坐在堂上,他出聲道:“王家主,劉大全狀告你王家坑殺劉家莊一百多口人,強佔劉家莊,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王家主上前一步,他站的筆直,藏在大袖之下的手在微微發抖,“宋大人,我並不知此事,敢問這位……”
王家主垂眼看著劉大全,“為何要構陷我王家,我王家素來與人為善,每年都會施粥,凡遇災荒也會捐衣捐糧,這個全陽直縣的百姓都知道。我王家怎會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簡直是無稽之談!”
“小民沒有!”劉大全抬起頭,死死盯著王家主,“你王家不做傷天害理之事?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們做的孽還少嗎?!你王家強佔劉家莊,是看中我們莊子位置好,三面環山,只有一條出口,距離縣城又不算遠!你們佔了我們的莊子,後來改名名莊,在裡面養了幾千私兵!他們平日裡偽裝成普通百姓,種地屯糧,但暗中卻一直在操練!”
王家主臉色頓時變了,“休要汙衊!”
“報——!”卻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道亮如洪鐘的聲音,“宋大人,裴將軍,我有重要事情稟報!”
很快,一個銀盔鎧甲的老將,手裡提著長刀走進來,他一身鎧甲染血,手裡的長刀更是走一步都在滴血,他走入大堂之中,在王家主身邊單膝跪下回稟道:“大人,尊您指示,末將前去劉家莊查證事情真偽,可能是我帶的人有點多,莊中人誤會了我們的來意,莊中數千人拿著兵器,對我們動手。”
王家主臉色大變,他氣的眼睛通紅,差點一口氣都沒喘上來。
這人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非但如此,這些人眼見不敵,竟發了訊號,引人前來支援,末將趁機抓著幾個人盤問,才知這莊子中的這些人全是私兵,訊號引來的人不少,萬幸末將的人就駐紮在城外,應援的快,否則我們的人怕是都回不來了。”那老將嘆了口氣道,“好在發現及時,若等這些私兵養成氣候,兵亂之下,百姓怕是都要遭難!”
這次,不只是王家主了,站在下面的剩下的十來個家主也氣的臉色鐵青,事到如今,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稟大人,屬下也有事情要稟報。”此時,那副將上前一步道,“前去請王家主來問話時,撞見了王家主與這十來位家主聚在一起,正在密謀。”
“你莫要血口噴人!”堂下,脾氣暴躁的風家主沒忍住,開口罵道,“我們只是一起喝茶而已,哪來的密謀?!”
“這位家主,當時並非我一人在場,我帶去計程車兵,茶樓的小二和老闆,都跟在我身邊。”副將不慌不忙道,“當時他們可都聽到了,你們在商討各自莊子上的私兵。”
“呵,你們都是串通好的!”王家主氣的渾身發抖,他之前只以為皇帝讓宋鉞當成明面上的靶子,他們擔心宋鉞會查出什麼來,一直盯著他,但真正要來對付他們的人藏在暗處,他們不知道皇帝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這一切的,但他們得到的訊息很不好,陽直縣他們幾家的莊子一夜之間全部被殺沒了。
萬萬沒想到,這竟然只是皇帝計劃中的第一環,皇帝根本不是隻砍他們的手足就收手,他分明是衝著抄家滅族來的!
他怎麼敢的!
他不知道,他就算為他滅關隴幾大家戴上一頂平叛反賊的漂亮帽子,其他人就都信了吧?
“簡直豈有此理!我們要去長安面見聖上!我們忠心耿耿,怎容你們紅口白牙如此汙衊!”崔家主憤怒地一揮袖,轉身就想往外走。
他敢這麼做自然是有原因的,當年先帝登基後,崔家憑藉著功勞,換了一塊免死金牌。好在他離開家的時候,眼皮子直跳,總有種不好的預感,讓他出家門的時候,把這塊免死金牌揣身上了。
崔家主往外走,士兵提刀攔截,崔家主揚起免死金牌,士兵面面相覷,最後看向了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的裴小將軍。
裴肅:“崔家主,免死金牌的確可以第一條命,但這有個前提,就是不造反。對吧,宋大人?”
宋鉞坐在堂上,面無表情地旁觀這出大戲,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