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藥方需要更換,以前藥可以撐個四五年,後來慢慢的變成三年,花明庭身體裡的異毒異常棘手,他的身體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了。
這次的藥竟然只撐了兩年就已經失去效果了,倘若不是他們正好遇到許南星,花明庭身體裡的異毒怕是要吞噬他的生機了。
古大夫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花明庭,“這是你師弟師侄們出去替你尋得藥,我花了三天給你制好,你先吃著。”
花明庭看不見,但他能摸得出來手裡的藥瓶上帶著溫暖的溫度,“好,謝謝古大夫,謝謝師弟和師侄們。”
方瑞把手搭在花明庭的肩膀上,“咱們師兄弟,說這些外道了,好好吃藥,不要胡思亂想。”
“嗯。”花明庭認真地點了下頭。
方瑞愣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一點笑。
“古大夫,師弟,你們住在哪裡?不如隨我們一起去縣衙去住吧。”花明庭道。
駱修遠也道:“縣衙地方大,大家一起住,不用操心吃喝。”
古大夫倒也沒有拒絕,當下讓方瑞去收拾東西,兩人包袱款款地跟著駱修遠和花明庭去縣衙了。
因為多了兩個人,吃晚飯的時候,福伯很是高興地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張圓桌,十一個人擠一擠也坐下了。
到端州之後的第一頓晚飯吃的很是熱鬧,吃飯的時候,古大夫的眼睛滴溜溜地把桌上每個人都打量了一遍,最後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回頭看了眼宋鉞,然後搖了搖頭,端起酒杯滋溜了一口。
一頓熱鬧的晚飯之後,溫十三喊住了賀境心。
縣衙後院裡開了很多花,三角梅幾乎爬滿了整面牆,粉紫色的花密密麻麻開的熱鬧。
溫十三有些忐忑地看著賀境心,“賀大人,我們如今已經到了端州,我想問問,我們何時啟程?”
那日,賀境心夜裡去找溫十三,提出了一樁交易。
賀境心不會說出溫十三下蒙汗藥協助殺人一事,更不會點破溫十三的身份,作為交換,溫十三要帶賀境心去溫家。
賒刀人家族世世代代避世,很少與外界來往,只在天下大亂,或者是恰當的時候下山入世。
“明天吧。”賀境心也不想拖,有時候遲則生變,很多事都是因為拖得久了最後突生意外,溫家大概也知道了溫十八意外去世,誰也不知道溫家會做出什麼應對。
溫十三鬆了一口氣,她與賀境心說好了明日啟程的時間,之後並未回房,而是為了明日出發做必要的準備。
賀境心回房的時候,宋鉞正坐在燈下,他手邊放了一堆高高的書冊,聽到開門聲音,從書堆裡抬起頭來。
賀境心走過去,那對書冊是大晉建立以來,流放到嶺南的名冊,看著那厚厚的一堆,賀境心頗有些無語,大晉才建國三十來年,這要是再過個幾十年,流放過來的人怕不是都能組成一個鎮了。
“這些,是我整理出來的,當今登基前後,被抄家流放的名單。”宋鉞指著右手邊的一疊冊子,之所以這麼厚,是因為一旦抄家流放,主僕旁支加起來,一戶就有上百個人。有些還會三族九族一起流放,除去路上熬不住死掉的,抵達端州的人數也很可觀。
賀境心拿起一個冊子,翻開第一頁,就寫了天佑元年,十月初七,接收自長安城流放一百零八人。
翻開第二頁,便是寫著流放來的人原本的身份,所犯之罪,主犯是什麼人。
這冊子上的主犯是孫瑞年,原戶部尚書,貪贓枉法,勾結藩王,有不臣之心,全家抄家流放。
天佑元年,正是當今登基之後所改的年號。
皇帝說過,繼後生了嫡子之後,各方蠢蠢欲動想要謀奪太子之位,只是先帝這江山有一半是當今打下來的,先帝登基的時候,當今孩子都三四歲了。
當時情況非常複雜,新朝剛立,當初一起打江山的有功勳之家,幾乎都參與其中,他們看出當今不要掌控,想要換個聽話的傀儡,後來當今戰鬥力太強了,這些世家退而求其次,想要透過太子的東宮把控太子。
賀境心看著那一堆的名冊,只看著這些,就彷彿能看到當年腥風血雨的權力之爭。
“流放之人多在平興。”賀境心翻了幾本,“看樣子要去一趟平興了。”
宋鉞抬頭看向賀境心,“要等我幾日。”
賀境心搖了搖頭,“不用,這事有人比我更適合去做。”
宋鉞不解地看著賀境心,隨後想到了一個人,“你是說……張滿?”
“是,張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