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者,有為事者,有為變者。人皆為錢,豈有生生不息之人世?你縱有錢,我也沒處用去,說它何來也。”吳廣知此人不是混世之人,便先行趟著泥水進了祠堂,反身來接時,紅衣人也已經趟著泥水到了廊下。
“足下是卜事?”
“你如何知道?”
“命懸一線,何須道哉!”
幽暗的祠堂中一個對答,吳廣更覺出此人不同尋常,遂不再說話,只靜靜看著紅衣人鋪排物事。紅衣人跪坐於香案前,開啟包袱鋪到青磚地面,從一黃布小包中拿出一把細長髮亮的莖杆往中間一擺,拱手道:“請壯士起卦。”吳廣神色肅然地走到祠門,向上天深深一躬,回身跪坐於紅衣人對面,將一枝莖杆鄭重地撥到了一邊。
紅衣人悠然道:“太極已定,當開天地之分。”說著,隨手將剩下的四十九根蓍草分做兩堆,分握於左右手;一搖左手說聲天,一搖右手說聲地,左手又從右手中抽出一支草莖,夾在左手小指與無名指之間,悠然道:“此乃人也。”然後,方士放下右手中的草莖,用右手數左手中的草莖,每四根一數,口中悠然念道,“此乃四季。”最後餘下四根草莖,夾在無名指與中指之間,悠然道,“此乃閏月也。”手中草莖一陣組合,紅衣人喃喃念道,“此乃第一變。”遂在大青磚上用一支木炭粗粗地畫了一道中間斷裂的紋線。吳廣大體知道,那叫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