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窈:“……”這更詭異了。
“然後呢?”她澀聲追問道。
“然後?”竹星道:“然後皇上就說夜深了,都回宮罷,就走了,皇上走後,各宮的娘娘也都走了……”
說到這裡,她朝外面看了看,然後湊到溫窈耳邊,小小聲說:“她們走的時候,都還是一臉呆滯,特別奇怪。”
溫窈看著傻白甜一樣的竹星,欲言又止,奇怪的不是各宮的妃嬪,奇怪的是容翦。
她一臉茫然,一旁的竹星卻開心地不行,眼睛都笑眯了起來:“不過主子也不用擔心,昨夜皇上從咱們宮裡走後,就召見了太醫,親自詢問您的病情,現在滿宮裡都知道,皇上特別看重您,我聽採玉說,皇上還從沒對宮裡哪位娘娘這樣用心呢……”
溫窈:“………………”
她張了張嘴,有些無力地看著開心地像個傻子一樣的竹星。
你家主子現在都成活靶子了,你還開心呢!
她無力地擺了擺手,讓竹星別說了。
“而且,我還聽……主子!”一看溫窈臉色都不好了,竹星忙扶著她:“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我、我這就去請太醫……”
溫窈死死抓住她:“不用!”
竹星一臉茫然。
溫窈擰著眉頭:“沒事的,你少說兩句,吵得我頭暈。”
竹星:“……哦。”
劫後餘生的欣喜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就成了眾矢之的,溫窈簡直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南巧呢,她怎麼樣了?”
竹星立刻眉開眼笑:“她已經好了!楊太醫親自開的藥!今天已經能下地,胃口也不錯!”
總算有個好訊息了,溫窈點了點頭。
竹星只是反應有些遲鈍,並不是愚笨,她看溫窈臉色不好,遲疑片刻,問道:“主子,您是不是不開心?”
溫窈想了想,臉色緩和了些。
這才是個開頭而已,興許容翦只是顧忌著她是沙利求和送來的人所以才會對她多加關注……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真要顧及著和沙利的兩國交情,原主也不會在入宮第三日就被賜死了,還是當庭杖斃,擺明了容翦根本就不把兩國所謂的合約當回事,又怎麼可能因為這個對她另眼相待。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才不信容翦此舉別無用意呢!
“今兒宮裡可有什麼動靜?”溫窈沉吟片刻,問竹星。
竹星茫然地搖頭:“沒有什麼動靜啊……不過,主子,你說的動靜,是指什麼啊?”
溫窈梗了下:“就比如說,有沒有什麼傳聞,各宮的主子,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舉動?”
竹星繼續搖頭:“那倒沒有,就是聽小元子說,今兒宮裡特別安靜,安靜得有點奇怪,他還說,往日裡,都會去御花園逛一逛的慧妃娘娘今兒都沒出華陽宮。”
溫窈:“……”這還叫沒動靜?
對竹星這樣沒心機的,溫窈本來也不抱太大指望,只希望南巧是個機靈能幹的,要不然她一帶二,根本帶不動。
提心吊膽了四五日,雖然各宮每日會遣人來探望她的病情,態度相較於賞春宴那日都有了些微不同,但好在,容翦再沒有來過長信宮。
她打眼瞧著,滿宮裡的宮人包括竹星在內,都歡天喜地,期待著他們主子得寵,只有她這個當事人滿心的拒絕。
開頭雖然詭異,但幸好,結果還不錯。
尤其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身體漸漸康復,容翦也沒來後宮,更沒有再召見太醫詢問,好似之前的關心看重都沒發生過一樣,後宮又漸漸恢復了平靜。
當然,看她笑話的也不少。
雖然沒人敢當著她的面說什麼,可背地裡別人說幾嘴,她也管不住,更懶得管。
說就說唄,她又不會掉塊肉。
風平浪靜的這幾日,更加堅定了溫窈要遠離容翦,遠離後宮眾人的心。
可到底該怎麼才能遠離呢?
這日午後,溫窈用過午飯,坐在花廳的廊下,瞧著竹星和南巧在合力移植一株茉莉花。
兩人一邊幹活一邊交談。
南巧:“咱們長信宮,寬敞是寬敞,就是花草太少了。”
竹星:“我也覺得,其實這塊地空著怪空曠的,可以多移植些花花草草,既漂亮,又不覺得單調,豈不是很好?”
採玉捧著茶從兩人身邊經過,笑著道:“南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