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想了會兒,輕聲問:“地下停車場呢?”
“那更不可能啦……”保安經理打了聲哈哈。
季沫搖了搖頭,指著監控器說:“麻煩你放車庫的給我看看吧。”
保安經理清了清嗓子,飛快地從電腦裡找到了昨晚地下停車場的監控錄相。畫面一幀幀地放過去,突然間有個瘦高的男孩子貼著牆快步進來了。他穿著連帽衫,白色旅遊鞋,揹著一個大書包,腳步很快。靈活地繞過了崗亭,走進了幾排小車中間。
“這是小晨。”季沫突然想到,小晨也有電梯密碼,說不定他自己坐電梯上去了。
想到這裡,她立刻起身,想去奕景宸的辦公室找。
自打奕景宸發現腦中有淤血,集團派尚井惠和彼得來暫時管理這裡,奕景宸就沒有回過樓上辦公室。
她走下電梯,整個樓層安安靜靜的,不聞一絲聲響。
辦公室裡的那個蘭花架上的蘭花都搬走了,換成了一個古董架子,擺著一隻彩粉大花瓶。季沫對這些不懂,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感覺舊舊的,彩色也灰不溜湫。
附庸風雅的東西,奕景宸不會要,一定是彼得弄的!這東西好像還是真貨!她推開臥室的門看了一眼,床上很整齊,不像有人來睡過。
難道小晨沒上來?沒找著奕景宸,直接走了?
她走到大花瓶前,想看看這東西有什麼好處,手指輕輕在上面摸了幾下,大花瓶嘩啦啦一聲在她眼前碎了!
她嚇了一大跳,還被掉下來的瓷器砸到了腳背,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更糟糕的是她穿的是七分褲,光
著腳蹬著平底的小皮鞋。瓷器尖尖的角扎進了她的腳背……
她拔掉瓷片,快步走到了沙發前,飛快地拿出紙巾擦掉血漬。
她沒讓保安經理跟上來,金小落去提她的摩托車,要半個小時之後來接她。現在她一個人坐在這裡,只能自己下去之後再買藥。
“小晨這臭小子,一定來過,弄壞了花瓶,再把它給拼好擺在這裡……臭小子,害我上當。”季沫小聲罵了幾句,用手帕把腳揹包紮起來。
這傷口的事可大可小,關鍵是她現在肚子裡裝著小東西,怕感染髮炎什麼的。
要當媽的人,不能那麼大大咧咧了,想什麼事第一個就會先想到孩子。她小心地捂了會兒傷口,等到傷口處的血凝固了,這才慢慢起身,準備下樓去找藥。
這時電梯處有身影閃了閃,腳步聲飛快地跑開。
“小晨。”季沫趕緊出去,大聲叫道:“你快出來,你媽媽快急死了,你這臭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有本事跑,沒本事出來承認你弄壞了花瓶啊?我可是會找你媽媽去要她賠錢的。”
小晨立刻從樓道口閃出來,粗聲粗氣地說:“我有錢,我賠你。”
“你知道這是什麼花瓶嗎?這可是唐三彩。”
季沫想哄哄他,讓他老實一點過來說話,沒想到才說一句,就被小晨給噎了個半死。
“你別想騙我,我已經上網查過了!這就是個清朝嘉慶時期的破瓶子,還是嘉慶晚期的,就算是真古董,幾十萬能頂天,我的零花錢而已。”小晨底氣十足地說道。
季沫的手指在空中揮了幾下,忍不住地笑,“你還真有錢,比我有錢,那你賠吧。這是你奶奶的花瓶。”
“她才不是我奶奶,她都不喜歡我。”小晨冷笑,拉了拉大書包的帶子,按開了電梯。
“你昨晚就睡沙發?”季沫忍著腳痛,跟上了他。
“不要你管。”小晨一句話直接把她頂在了冰冷的牆上。
季沫聳聳肩,輕描淡寫地說:“我才不想管你,反正你這樣子對我,你叔叔不會喜歡。若他知道你把我的腳弄傷了,他會更不喜歡。”
“你別想陷害我……”小晨一急,一長串英語嘰哩呱啦地吐了出來。
其實奕景宏真是個完美的男人,小晨繼承了他優秀的基因,漂亮,聰明,只是因為生命中缺失了父親,樊依這母親又做得悽悽艾艾的,讓他養成了比奕景宸還要古怪的性格。
父母在孩子的生命裡太重要了,他是成材,還是成禍,大都與父母的作用分不開。
季沫覺得這孩子也不壞,就是性格怪。奕景宸性格也怪啊,但長到現在也還算正常。起碼品行不錯,為人沉穩。這都多虧了老爺子,沒讓他成長為一個怪物。
小晨身邊現在缺少的就是老爺子這樣的人物,他是這樣的崇拜奕景宸,而且奕景宸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