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喬願遠去的腳步聲,宋宴遲知道對方確實沒有準備救自己。不過他也理解,就算他答應了要帶喬願出副本,要是角色互換碰到這樣的情況,也會仔細掂量一下,畢竟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命更加重要。 喬願只是做了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抉擇,更何況他和對方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之前對喬願的態度也並不算多好。 只是這並不妨礙他的心情沉重。 即使在進入遊戲後,宋宴遲也並沒有想過自己會死的可能性,甚至覺得自己對死亡的恐懼比其他人少。然而等真正落到這個境地,宋宴遲才明白自己對死亡的恐懼一點兒都不少。喬願的出現對於宋宴遲而言就像是溺水的人碰到了一條繩,雖然嘴上說著無所謂,但是心裡還是期待過這條繩能夠落在自己手中。 當然,他沒能等到那根繩子—— 一條可能是唯一能夠救他命的繩子。 聲音已經離他越來越遠,宋宴遲也不想再繼續關注。 他的腦海中難以抑制的開始走馬觀花,從小到大的一幕幕都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他知道自己出身優越,星途順利,就算進入遊戲,本以為沒有遺憾,但是現在回想卻發現遺憾其實並不少。 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兩人退圈之前很是忙碌,不是進組就是參加頒獎典禮當評委,因此總是和他過著聚少離多的生活。後來父母退圈,他又進入了娛樂圈,每天忙忙碌碌的寫歌開演唱會,有時候和父母相遇是在臺下,對方來看他演唱會時短暫的準備時間和中場休息,但是他總想著先忙自己的事業。 他想到了自己還沒有發行的專輯,那張專輯是他精心準備的,本來準備在之前過二十歲生日時發出來,但是沒想到差一首歌寫完,一直拖了又拖,本來準備從副本出去後再寫,當作出道的週年慶典 但是宋宴遲知道自己現在沒有機會了。 他再也見不到父母,再也無法制作心愛的音樂,原來他的生命也會如此短暫。 宋宴遲本來很厭煩別人哭,但是等輪到自己,才發現人在脆弱時,或許 ◎邪神(十三)◎ 喬願:“” 按照祂的性格, 肯定不可能整這種“沒有隊友情就無法出去的房間”,因此想到之前的遭遇,喬願更傾向於這棟樓在祂的影響下活了,之前那本來是為了防止鎖門時還有人在裡面的規則, 成為了隊友情的試金石。 稍息立正向後轉, 喬願又衝了回去。她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宋宴遲腿沒事,因此她只用拉著對方一起走就好。雖然想起來宋宴遲似乎並不喜歡身體接觸, 但是眼下情況特殊, 她也只能抓著對方的手腕。 好在宋宴遲還知道輕重緩急, 沒有任性掙脫。 看來那條規則確實正確,在她拉著宋宴遲往前走之後,那些之前還蠢蠢欲動想要往她身上攀的東西, 現在都只能幹看著,像是在夾道歡送。 喬願第一次從單個的肢體部位中感覺到了焦躁,有單隻的腳在附近走來走去,但是卻沒能上前。 而且令她很滿意的是,對方沒有之前那麼話多,在只問了一個問題後就沉默的跟在了她身後。 宋宴遲沒有想到喬願還會回來, 雖然看不到時間, 但是按照他的預估, 對方有這時間都應該走出去了, 然而喬願卻並沒有。 當然,也有可能是喬願去而復返。 宋宴遲一時間很難描述自己的心情,像是原本都已經準備順勢滑入深淵, 但是沒想到有一隻手突然將他拉了起來, 現在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雲朵上, 讓他有一種恍恍惚惚, 如同在做夢一般的感覺,對方那冰涼的體溫彷彿在這一刻染上了溫度。 因為看不到,宋宴遲現在全依靠於喬願的導航,這讓他比起之前更加專注的感受著對方的一切。彷彿是察覺到她的步速太快,自己有些跟不上,喬願還特意放慢了腳步來配合他的步速,握著他手腕的地方也專門避開了傷處。 他想到了自己當時問喬願的問題,在跟著喬願走出去的那一刻,他意識到自己此時的模樣應該很是狼狽,下意識地問道:“你是不是看到了我剛才的樣子?” 話說出口,他少見的感覺到了後悔。 畢竟喬願能夠返回來救他已經很不錯,他竟然還出於自尊心,思考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被對方看去。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怕聽到喬願的答案。 然而還沒等他告訴對方不用回答,喬願就已經出聲,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疑惑:“怎麼了?” 宋宴遲:“沒、沒什麼。” 他聲音第一次有些短暫的磕巴。 要是喬願回答“是”,他難免有些自尊心受挫,就像是沒有在對方面前留下什麼好印象,但是要是對方回答“不是”,宋宴遲也會下意識的覺得對方在安慰自己,偏偏喬願回答的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