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顧文宇問道。
“回車上睡覺。”
顧文宇看著她的背影知道她真的生氣了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懶得去勸想了想便拿起一塊乾糧放到嘴邊而就在這時廟外突然傳來白仙衣的驚呼聲。他連忙閃身奔了出去。
等趕到廟外卻見白仙衣怔怔地站在臺階上兩眼大睜盯著門口的馬車。
顧文宇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也是變了臉色只因為馬車旁多了一道身影。等看清那人的模樣愣住了。
“原來是你們。”那身影見到二人大步朝廟門走來不是冷幕白是誰?
白仙衣冒著大雨迎了上去沒跑兩步竟然哭了起來口中喊著:“師父。”
一聲師父讓顧文宇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冷幕白身後還揹著一個人。
“我師父怎麼了?”白仙衣已經到了近前顫抖著尋問。
冷幕白出一聲苦澀至極的嘆息:“這裡太冷進去再說吧。”
而顧文宇則與亂了分寸的白仙衣不同他的目光從方拓蒼白的臉上一掃便離開了順著冷幕白的肩膀往下然後凝固住視線觸及的是他那空蕩蕩的左袖……——
大雨連綿荒野的小廟前僱來的車伕正在忙碌著只等收拾妥當便離開此地。冷幕白虛弱無力地依門框而坐身上仍穿著那件溼漉漉地衣裳目光投在面前無際的雨幕裡輕蹙眉頭神色變幻不定。他心裡疑惑非常當時掉落水潭明明記得自己昏過去了醒來之時卻現自己和方拓正躺在岸邊那水潭是死水絕不可能將兩個抱在一起的人衝到岸邊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的左臂斷裂處竟然已經結痂且絲毫感不到疼痛。若不是身上的衣服還是溼的他一定以為自己躺了很久了。
一定是有人救了自己二人但那是誰呢?他隱隱覺得那人與方拓有著莫大關係但讓他不解的是方拓到現在仍是昏迷不醒那人既然能讓自己的傷口癒合可見有著驚人的手段和醫術但為什麼不肯救治阿拓呢?
“嗒”身後傳來異響那是有人踩動木屑的聲音他回過頭正見顧文宇從廟裡出來。後者到了旁邊:“仙衣正在給她師父換衣服馬上就能動身了。”接著輕嘆:“也不知為何無白仙衣怎麼哭喊她師父總是不醒。”
冷幕白黯然無語他也試過不少辦法但方拓始終沒有反應又怎能不擔心。他滿腹心事沒有注意到顧文宇對方拓地稱呼與過去大不一樣
馬車被重新套上馬匹車伕朝他們點了點頭示意可以出了。顧文宇回身衝廟裡喊了句:“你快點。”
冷幕白也收斂心底翻湧的情緒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沒見到自己的屍體馬逢辰肯定不會甘心。
顧文宇在懷裡掏了掏拿出了一瓶療傷藥遞過來:“上些藥吧。”
冷幕白沒有馬上接過來而是沿著面前的手臂一直看向對方的眼睛半晌後才輕輕地道了聲謝。接過傷藥。雖然傷口不痛打還是上些藥保險一些。
顧文宇見他接了微微一笑眼睛又投向他貼在身上的衣服開口道:“我再給你找件乾衣服換上吧。”說著卻偷偷地瞄了眼他的袖子。
冷幕白搖頭剛要說什麼廟裡白仙衣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好了你們誰幫忙把我師父抱出去阿。”
冷幕白聽了也沒想上許多抬步便朝廟裡走。
顧文宇跟在他身後卻是愣了一愣接著便皺起了眉頭眸裡異色瞬間閃過……
※※※
馬車搖晃顛簸得厲害車上的人或是滿面憂慮心事重重或是陷入昏迷人事不知。沒人開口說話只有雨點極大車頂得咚咚聲響個不停。
車廂正中擺放著瓷碗裡面一截蠟燭慘然無力地搖曳著燭焰火光模糊了方拓緊閉雙目的臉。白仙衣眼眶通紅心中惶惶上了馬車後冷幕白便將方拓受傷的經過講述出來言語雖然簡短但也能從中聽出後腦受傷被打落崖那是何等的驚險。
為什麼總讓我師父遇到這種事呢?小小年紀的她卻也開始埋怨起天道的不公。
“你師父不會有事的。”顧文宇見白仙衣似乎又要哭出來。便開口說道:“你師父一向命大又怎會因為這點小傷一病不起?”嘴上雖然這麼說心內卻也不免悽然頭部受傷最是複雜麻煩之前又是落崖又是跳水這麼折騰方拓竟仍然沒有轉醒的跡象任誰也知道她傷勢不輕。
但無論如何他的話還是給了白仙衣安慰。“在白石城給我看病的那個黃大夫醫術不錯回去給他看看吧?”她揉著眼睛可還是有眼淚順著手指流了出來。
冷幕白低著頭表情慚愧。在他看來方拓這次受傷他要負全責若不是因為……他撰緊了拳頭:“若還是不醒就南下去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