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裡面參合當事的幾方不鬆口他們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若我猜測沒錯他們既然有所圖謀此時也不會掃了華山派的面子。這也就給了咱們喘息的機會。”驀地他眼中寒光一閃試探著說:“你有沒有想過那日你險些被……她來的可真是時候啊!若不是有長風參與我還真以為他們是設計好的。”原來方拓在對他講述的時候不知為何將盧喜妍為何能適時趕到的原因簡簡單單的帶了過去當時心情激憤下還沒察覺什麼但精明如他事後免不得會現其中的疑點。
方拓低下頭許是因為氣氛沉悶的原因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抬手鬆了領子輕聲道:“未婚夫深夜留宿客棧。她自然要跑來看看。”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也幸好她這麼做了。”
“果然是這樣。”冷幕白一下子想通了其中的關節霍地站起怒氣升騰於眉間:“她可真有心啊。”頓了頓又對身前的人譏諷道:“幸好她這麼做了?那你還不好好謝謝她?真難為你了……”到嘴邊的話卻是再說不下去他甩甩袖子“刷”的一聲雪白的摺扇展開恰恰遮住了變幻不定的面孔用努力壓制著的語調說:“這事絕對大意不得還是交給我處理吧。免得她使出什麼花樣來。你早該告訴我的難道吃得虧還少麼?”說完最後一句扇後的眼睛又狠狠地剜向她那凌厲的目光卻在片刻之後轉化為無奈與不忍。他從容越那裡瞭解了不少更知道方拓與盧喜妍之間的關係已非同一般而方拓對朋友情誼最是看重盧喜妍的一番作為等於一杆大棒當頭砸下。這種感覺……他抿著嘴唇打算收攏扇子;不料手抖了一下;扇子只合攏一半;他忙低下頭;仔細的將它碼齊良久才又開口:“既然這樣就不必擔心了。起碼為了長風她也會盡力的幫你將事情隱瞞下去就算事情曝光至少還有一個能證明你清白的人。”說到這裡聲音抖了一下。
方拓惟有點頭:“那就拜託你了。”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失敗她自嘲的苦笑。
“看來先前的計劃要改改了。”冷幕白在房中踱了數步:“這天元庵雖然是個很好的隱蔽之所但訊息太過閉塞。還是應該在江湖上走動也好及時應對。只是……”
“要換個身份?”方拓抬起了頭。
“正是如此。”他定下身形鄭重地道:“你在襄陽已經露面相信已經有人注意到這裡了我自有辦法做出踏歌公子趕往京兆的假象。”說著又用關切的目光將她上上下下掃了個遍:“你現在虛弱得很待休息幾日後咱們再啟程吧。”
方拓不置可否這時候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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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微白的時候下起了雨是那種無法辨別輕盈的細雨春風拂過它們便跳動起來飄灑而下紛紛揚揚似斷似續。環繞著天元庵的竹林被滋潤得越青翠。遠處的青山也在這雨煙中變得若隱若現朦朦朧朧。
方拓跨出房門正有雨絲打在臉上觸膚沁涼心之悠悠頓覺清爽。便又向前邁去。
冷幕白跟著她走出房間見這情形連忙拽住她的一隻胳膊打算將她拉回去:“昨夜你耗力甚劇恐怕經不得淋雨。”
“我哪有那般孱弱。”方拓笑了笑輕輕地掙脫開將自己完全暴露在雨中。被雨一淋熬夜產生的疲倦因處境而在心底產生的陰霾這時候也都消減了。她非常喜歡這種清醒地感覺。
冷幕白無奈的收回手:“我這就到襄陽去準備了順便給你帶些易容用的東西回來對了……你這次要用什麼身份?”
方拓明白他的意思嘿嘿一笑抱拳道:“在下白浪冷公子有何指教?”抬頭卻見冷幕白麵神色異常古怪地盯著自己。
“你真的要用這個名字?”冷幕白目光炯炯:“被人猜穿可不好。”
“去年我賣畫用的不正是這個名字?”方拓失笑隨即醒悟過來:“難道這個名字有人用過了?那我再想一個好了。”心裡卻頗為可惜一年前給“新生”的自己想名字的時候可費了不少的精力吶。
“賣畫?”冷幕白沉吟片刻接著卻是雙目一亮撫掌大笑:“一年前出現在江寧且不久便消失了蹤跡可不就是你麼?”見方拓仍是滿臉的不解他笑得更加開心了戲虐地道:“這倒省了我許多功夫啊江南畫聖白浪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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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裡燃著香淡淡的煙裊裊上升彌散成淺色的霧。縹縹緲緲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
注視著鑲金的佛像無難努力聚集精神終是難以入定。這幾日心神不定尤其是與失散多年的女兒相認之後她便再難保持心神的寧靜。原以為自己修行多年不會被世俗情感羈絆太多卻沒想到如今竟淪落到心神失守的境地。而這不僅僅是母女相認的關係更讓她不安的是女兒身上與這修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