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片山坡仍舊面對著那倒塌的房子方拓坐在那裡好半天。
遠處不知哪裡彈奏的琵琶聲悠然而起。初時聲音滯塞細小而幽咽然後隨之洪大跌宕起伏撥人心絃。接著聲息隱沒了片刻又伴隨著風徐徐而來突然聲音如飛馬急奔似戰歌連天又如大浪拍岸;氣勢磅薄。瞬息間又是急轉直下;盡是纏綿仰側、極其哀怨。
方拓側耳傾聽似乎穿越時空看見沙場硝煙待氤氳散去一切驚天動地都消失於無形又只剩下被遺棄的累累白骨餓孚遍野。
過了很久當一切消逝方拓才回過神來蜷起了身子手臂抱住雙腿直到這一刻她才感覺到寒冬夜晚的冷冽。
漆黑的夜沒有月亮。山坡上的樹木也似鬼影般閃動著。遙望天際有一顆星隕落在遠方劃了道美麗的直線。
她在害怕那對她來說難以啟齒的恐懼讓她渾身顫慄。可能是因為這具身體具對藥物具有一定的抗性所以醒來的早但萬一晚了呢?這個問題糾纏在腦子裡揮之不去如果象琵琶聲說停就停那該多好?她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雖然內心裡排斥這種想法但不得不計較這個問題實在是甩不掉忘不了。
而更讓她介懷的是柳長風那近乎背叛的行徑。朋友兄弟一切的一切都變得虛無飄渺。再也不真實了。
身後傳來異響伴隨著輕輕的腳步聲。方拓不用回頭便知道來人是誰。她的目光依舊迷惘傷感的笑容也掛到了嘴角上。
“咱們認識幾年了?”無意識的緊了緊雙臂方拓的聲音很輕語氣很平淡似乎說話的物件只是一個陌生人。
“從揚州賽花大會至今有七年了!”柳長風揹負著雙手愧然道。
“七年?那麼久了阿!”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方拓回頭看向“曾經”的兄弟久久才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