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了。”
方拓戒備地盯著眼前的人輕聲道:“大師過獎了就算沒有在下那人也不會死。”她想起了奔入塔內的那些僧人有人攔著加上書生死心本就不堅定又怎會從塔上成功跳下來?
“施主此言差矣若沒有施主那番作為那位男施主又豈能那般容易回心轉意?”老和尚上前一步掃了眼她手上的酒罈道:“施主昨夜光臨本寺老納未曾妥善招待已是罪過。不如稍留片刻到禪房喝杯清茶再走不遲。”他笑容可掬言辭和藹但身後數位僧人無不對方拓怒目而視滿臉凶氣。
於是在京兆慈恩寺眾僧人惡狠狠地注視下某人懷抱著空酒罈狼狽而去卻忽略了身後那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
“真巧啊!”方拓看著臺階上正要敲門的人臉上露出尷尬的苦笑。
柳長風抬起的手收了回去轉身將她打量一番後驚訝地問:“你去哪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方拓身上的青衫皺皺巴巴不說還佈滿了汙漬好像剛從髒水裡撈出來似的。
“我去喝酒了!”方拓含糊地道。
“我知道你喝酒了。”柳長風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離老遠就聞到老大的酒味兒……”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不是沒帶酒錢被人家扔到水溝裡去了吧?”
方拓咳了兩聲心裡卻也暗罵自己不知輕重在佛塔頂上喝酒睡覺不說還大搖大擺地捧著酒罈在和尚前面露臉實是荒唐至極。還好出家人比較好說話否則自己還真逃不出被扔出門的命運。
驀地柳長風突然止住了笑聲盯住她的臉:“你怎麼沒戴面具?”有些緊張地朝左右看了看壓低了音量不悅道:“這種時候也不怕暴露身份麼?”
“面具?”方拓此時才記起這茬也就沒注意到對方那近乎訓斥的語氣。
“快進去吧!”柳長風見她老實“受教”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狠狠地橫她一眼抬手敲響了大門。
因為顧忌方拓的身份住進來這所宅院的時候冷幕白將大部分人都安排了出去只留下自己的心腹而且早就作過吩咐。是已門房看到兩人只是微微一愣便將他們讓了進去。
不一會兒方拓換好了乾爽的衣服來到大廳直接坐到柳長風的對面伸手取了僕從奉上的茶碗。
“昨晚我來時你就不在沒想到是去喝酒了。”柳長風對她笑道。
“哦?”遞到嘴邊的茶杯又放了回去方拓愣道:“難道是仙衣生了什麼意外?”她先想到的就是自己那失去訊息的徒弟頓時覺得不安起來。
“你千萬不要多想”柳長風怎猜不出她的心思?連忙搖頭安慰:“我一直沒收到她的訊息看來不會有什麼事。”
“沒有找到啊?”方拓顰眉輕嘆本以為有白素貞跟著白仙衣不會出什麼事情但柳長風成婚已經兩天卻仍不見徒弟的身影不免有些擔心。想了想她疑惑道:“那長風兄找我……”
“你這話說得生分了非得有事為兄才能來看你?”柳長風臉上的表情凝固住了過了半晌才苦苦地抱怨了一句。他偷偷瞄了對面的人一眼刻意在“為兄”兩字上加重了語氣。
方拓不自然地笑了下低頭喝茶。
柳長風嘴角的肌肉抽搐嘴邊的話最終化為了心底的聲聲長嘆。這次是兩人在岳陽分別後次單獨會面可不知道怎得原本覺得有無數的話想說可進門之前積攢下的千言萬語在真正面對方拓的時候卻一句都吐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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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柳府內宅。
進入五月到處充滿了初夏的氣息天氣漸漸炎熱尤其是這午間火辣辣的太陽攪得人心頭不安鬱悶煩躁。
急促地腳步聲在花園內響起一個丫環打扮的女子快地走近池塘邊的涼亭。
盧喜妍抽出帕上彩線白嫩的手捻著繡針卻沒有繼續刺下去。抬頭目光凝聚在來人的面孔上。
“姑娘……”丫環看著她的背影神色複雜。
“說吧!”盧喜妍收回目光口中淡淡地問:“你都看到了什麼?”
“姑爺清早就去了城西姜家衚衕。”丫環小心翼翼地道:“奴婢怕姑爺察覺只能遠遠跟著所以究竟是那家也不清楚。”
“他在那裡留了多久?”
“一……一個多時辰。”丫環遲疑片刻才回答。
“一個時辰。”盧喜妍盯著亭外微波粼粼的湖面上面色變幻不定。
“姑娘……”丫環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直說。”盧喜妍瞥她一眼。
“定下婚事後姑娘您就沒開心過當初怎麼不……”下面的話卻被盧喜妍揮手打斷了。後者重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