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物可說過何時見過我?”
“應該是師太小時候。”方拓回憶著赤邪的話。
“決不可能。”無難卻是直接否認:“若說現在有魔物接近我也許還能矇混過去但若二十年前。什麼魔物在我眼中都無所遁形豈能沒有半點印象?”在房中踱了兩步回頭卻見方拓一臉的困惑遂解釋道:“我天賦異能能看到世人看不見的東西但自從生育之後這種異能便消失了。若按你所說我怎會毫無印象?”
沒有印象?方拓訝然對於無難的異能她是聽赤邪說過的但對方怎會記不起赤邪這麼特殊的“人”來?難道赤邪還是在騙自己?她臉色微變又連忙問道:“師太在生產秦王之時是否是在一座茅屋內而且當時見過他。””
“不錯。”無難一愣眸中悽然之色一閃而逝緩緩地道:“我生你哥哥之時確實是在茅屋內但我周圍沒有任何人你是如何得知的?”抬眼見到方拓古怪的表情駭然失聲道:“難道這也是那魔物告訴你的?”
聽無難一口一句魔物方拓輕微皺了下眉頭不過還是照實回答:“不錯他還說師太當時希望改變願望做一個普通人。”
“怎可能……”無難一下子從椅上彈了起來:“我當日確有此想法可是……”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方拓沒想到會得到這種答案心裡也是震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沉默了很長時間後她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將那日赤邪的話完完整整地重複了一遍:“你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峨眉山他告訴了你軒轅寶玉的秘密而且……”
無難震撼地看著她許久嘴角泛起無奈的苦笑搖頭苦嘆:“我當年也只是偶然從師門的古書上看到一些記載才開始收集寶玉更沒聽過什麼吟宵天魔珠之類的東西。可那魔物卻好似就在我的身邊什麼都知道似的我怎麼就記不起來呢?”驀地又想起了什麼轉向方拓道:“能否將那魔物附身的天魔珠給我過目?”
方拓點點頭將手腕處的天魔珠解下來交給無難。心裡卻在默默對照著赤邪和無難的話面色也越的陰沉赤邪阿赤邪你究竟還向我隱瞞了什麼?她這邊心事重重也就沒現對面無難的異樣。
無難接過天魔珠仔細檢查了一番眉頭突地挑起連忙雙手合十將珠子扣在掌心口中唸唸有詞一番“咦?”半晌她輕呼一聲卻是將目光完全投到了方拓的身上。眸中憂色漸濃。
方拓被她那輕呼吸引了注意。正好看到她滿含著關切和擔憂的眼神又是一愣。
“我未從上面感應到任何魔性反是天地靈氣多一些。但……”無難有些急切地說道:“我即刻動身前往伏龍山尋一位故人冰兒……”她擔心的看了眼方拓:“你一定要留在這裡等我回來。”
方拓聞言心下一緊知道無難此行定是為了自己急忙問道:“難道珠子有何不妥?”
“此事說來話長……”無難搖頭苦笑:“非是珠子而是……”她嘆息道:“還是我回來再做解釋吧。”說著便往外走。
方拓知道此時不應追問了只得將疑惑和不安壓下恭送她出門。
到了門口無難驀地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情形。心臟好似被什麼東西勒緊了。眼中更是流露出悲苦之色掩也掩不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這做孃的過錯阿!
“師太?”方拓沒想到她突然停下不覺一愣。
無難回過神來衝著她苦苦一笑眼中神采變得更加複雜了:“冰兒為娘有些話要對你說。”
方拓聽她竟然自稱“為娘”心頭一跳連忙恭敬道:“不知師……娘有何吩咐?”
無難凝視她心裡的話卻是沉吟許久也未曾出口。苦澀的長嘆一聲她收回目光一把推開房門邁了出去外面春雨漸大了周圍的竹子被雨水擊打著沙沙聲響成了一片她的話同雨聲混合在了一起傳入方拓耳中卻又分外清晰:“身為女子本就是最大的不幸而行走江湖更應該謹言慎行愛惜名聲啊!”
話音落定她也不等方拓有所反應便將自己浸入雨中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大有深意地回頭看了一眼接著就朝遠處走去只留下一個滿頭霧水的人對著門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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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天元庵。
方拓手中的毛筆在宣紙上游走著時快時慢不一會兒一幅作品便已大致成形。
“好厲害。”容越也拿著筆不過她只有張大嘴巴感嘆的份了。
又過一會兒方拓將畫筆扔到桌邊這幅畫完成了。
容越探過頭見宣紙上只畫著寥寥幾棵竹子卻神韻非常即便她繪畫造詣不高也知這必為精品。她呆立半晌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畫羞赧地吐了吐舌頭。